这是他当时
口头禅。因此，千代子马上接口说道：
“柳未绿，花未红，当心，当心。”
不知是什
时候扔下火柴盒，在脚下冒火
。
野绣眼鸟立在笼子里红梅枝上，啁啾鸣啭。
“是只雄鸟。”
“你能辨认吗？”
“当然能辨认啰。孩提时，
在家乡山上听惯各种小雄鸟和雌鸟鸣叫，也就记住。”
家乡山姿……然而，近来他画里充满无关幻影。与其在梦幻中描绘家乡山川，莫如把眼前马粪画下来。
汽车驶过下游模型般白桥。川流不息红色，仿佛把沿着街道
直伸向远方开阔山峡也吞噬。
“并不喜欢红色。不过远远望去，有时候也是挺美。”
“姐姐太爱穿红衣裳啦。”
“不过，多亏她特地为们跑趟啊……咱们坐马车去吧。”
“坐马车到哪儿去？”
什舞台姿势。每次看到这副模样，觉得它实在太辛苦。年到头那样使劲扭着脑袋，实际上也受不吧。很同情团十郎啊。”
四人都心满意足地笑。至于他同千代子婚事，谁也没谈论句。
三
旅馆里个四岁小男孩，看见辆红色汽车，就问千代子：
“姐姐，这是定期吧？”
庭院里，空马车卸下车辕，撂在那里。
今天也起风，红梅红色花瓣吧嗒吧嗒地飘撒在马厩里。他瞧瞧马槽。花瓣当然落在上面。
透过马厩，可以看见后面那片草木凋零原野。这原野望无垠。他从马车上跳下来，点燃芒草。
那是野火。火焰如游丝，飘忽不定。不过它留下黑色痕迹，扩散开去。
“柳绿花红，花红柳绿。”
“到哪儿都行。”
马店坐落在村子尽头。檐前小鸟笼里，两只像是昨天刚刚逮来绣眼鸟展开双翅，胡乱地扑腾着。
“喂，咱们买只绣眼鸟吧。”
“要是看到马儿……”
于是，千代子模仿他口吻说：“喂，咱们买匹马儿吧。”
那是辆红色车身公共汽车。姐姐把竹笼子抱在膝上，嗅到新鲜香菇气味。她那从脸颊到下巴颏线条非常柔和。
他从后面敲打着塑料窗。姐姐点点头。同时，汽车也开出来。
今天，车后吊着个新轮胎。只见姐姐在轮胎上方塑料车窗那儿招招手。
她手扬来扬去，似乎在说：“落下东西？……啊，是千代子事吗？”
山嵛菜铺姑娘背着个大背篓，从溪流那边归来。她哼嗨声，将东西从背上卸下来，放在木板地店堂里，把山嵛菜茎、叶和根断开，然后摊开，像牛棚里碎麦秆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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