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车开动,她还没把上身从窗口缩回来。直等火车追上走在铁路边上站长,她又喊道:“站长先生,请您告诉弟弟,叫他下次休假时回家趟!”
“行啊!”站长大声答应。
叶子关上车窗,用双手捂住冻红脸颊。
这是县界山,山下备有三辆扫雪车,供下雪天使用。隧道南北,架设电力控制雪崩报警线。部署五千名扫雪工和二千名消防队青年队员。
这个叶子姑娘弟弟,从今冬起就在这个将要被大雪覆盖铁路信号所工作。岛村知道这情况以后,对她越发感兴趣。
“站长先生好像穿得很多,弟弟来信说,他还没穿西服背心呢。”
“都穿四件啦!小伙子们遇上大冷天就个劲儿地喝酒,现在个个都得感冒,东歪西倒地躺在那儿啦。”站长向宿舍那边晃晃手上提灯。
“弟弟也喝酒吗?”
“这倒没有。”
“站长先生这就回家?”
穿过县界长长隧道,便是雪国。夜空下片白茫茫。火车在信号所前停下来。
位姑娘从对面座位上站起身子,把岛村座位前玻璃窗打开。股冷空气卷袭进来。姑娘将身子探出窗外,仿佛向远方呼唤似地喊道:“站长先生,站长先生!”
个把围巾缠到鼻子上、帽耳聋拉在耳朵边男子,手拎提灯,踏着雪缓步走过来。
岛村心想:已经这冷吗?他向窗外望去,只见铁路人员当作临时宿舍木板房,星星点点地散落在山脚下,给人种冷寂感觉。那边白雪,早已被黑暗吞噬。
“站长先生,是。您好啊!”
但是,这里说“姑娘”,只是岛村这认为罢。她身边那个男人究竟是她什人,岛村自然不晓得。两人举动很像夫妻,男显然有病。陪伴病人,无形中就容易忽略男女间界限,侍候得越殷勤,看起来就越像夫妻。个女人像慈母般地照拂比自己岁数大男子,老远看去,免不会被人看作是夫妻。
岛村是把她个人单独来看,凭她那种举止就推断她可能是个姑娘。也许是因
“受伤,每天都去看医生。”
“啊,这可太糟糕。”
和服上罩着外套站长,在大冷天里,仿佛想赶快结束闲谈似地转过身来说:“好吧,路上请多保重。”
“站长先生,弟弟还没出来吗?”叶子用目光在雪地上搜索,“请您多多照顾弟弟,拜托啦。”
她话声优美而又近乎悲戚。那嘹亮声音久久地在雪夜里回荡。
“哟,这不是叶子姑娘吗!回家呀?又是大冷天。”
“听说弟弟到这里来工作,要谢谢您照顾。”
“在这种地方,早晚会寂寞得难受。年纪轻轻,怪可怜!”
“他还是个孩子,请站长先生常指点他,拜托您。”
“行啊。他干得很带劲,往后会忙起来。去年也下大雪,常常闹雪崩,火车抛锚,村里人就忙着给旅客送水送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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