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老掌柜笑道:“能,能,都能。其实这条峡道才是原先南去官道,后因去扬州荆州商旅多,便嫌那条道窄。嗯,大约是前朝宣皇帝年间,朝廷派大军南下平定土族叛乱,辎重粮草那得成批成批运啊,官府索性新辟条更宽更平官道。”
程少宫放下心来,连声道谢。
少商笑娇憨:“多谢老翁,如此们便走西侧那条道吧。今日有缘,老翁不妨与等说说,附近还有哪些山川小径。贵宝地风光甚好,待们兄妹办完差事好游玩番。”
说着,她从皮囊中抓出把铜钱赏过去,老掌柜乐不可支,当下也不去招呼其他客商,坐到程氏兄妹面前五十说起来。
正当程少宫以为诸事顺利,谁知刚走出酒肆半个时辰,少商忽命令车队掉头,从侧小路绕过那间酒肆,还往那条居所堵住官道行去。
每年出宫两三趟,可不算小事,然而胞妹办滴水不漏——先让侍医开场,说久住宫中对淮安王太后养病不利,于是皇帝让淮安王太后到皇家别院休养。但因为越皇后常去那里泡温泉,宣太后便不肯去,于是皇帝就另辟座庄园(宣后私产,少商全权掌握)给宣太后养病,如此御史大夫也没说什。
天真烂漫孩子都是宠出来,没人可依靠才得学着看人脸色,所以胞妹才对宣太后那依恋;无关乎宣太后才干见识性情手段,只是因为,胞妹可以尽心依靠她。
“陛下说没错。”少商沉默许久,才道,“东想西想,怕这怕那,其实就两个字——胆小。吃亏怕什,吃堑长智喽,跌倒算什,爬起来接着走就是。要紧是,究竟还想不想和那人共度白首。”
——自尊这种东西,不能没有,毫无底线妥协就是自轻自贱,没人会同情个犯贱货;但也不能太有,高高在上端着,容易错过美好人和事。
“说好。”程少宫拍拍她肩——嫋嫋长大,可他还是难过。
程少宫大吃惊,忙问出何事。
少商镇定自若:“无事,只是觉得不妥。”
“哪里不
这种难过没有持续许久,如同这世上大多数从娘胎中就开始互踹龙凤胎,不到几个时辰,程少宫又想掐死妹妹。
午歇后少商下令继续赶路,预计天黑前到达下座驿站,出发两个时辰后,车队于处岔路口木垒酒肆中暂歇。程氏兄妹很豪气点大堆当地野味风物,什腊肉笋干风脯腌鱼,让武婢送下去给卫队众人分食。
酒肆中客商不多,来往东西南北都有,不过往南只有少商他们,酒肆老掌柜听闻此事,赶忙道:“两位客官,往南那条官道前几日被山坡滚落树木石块给堵住,如今官府都忙着度田平叛,时半刻腾不出手来清理道路,客官不妨走西侧那条峡道,说起来还更近些呢。”
少商眉头轻皱,没有说话。
程少宫赶紧道:“那条峡道怎走,路远,车辆好过,能否在天黑前赶到驿站?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