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夏季不耐遗体保存,应所需物件礼仪规制又早就准备好,宣太后过身不到个月就完成丧礼,入藏预先建好邙原北陵,据相士们说,那是处风水上佳吉壤。
少商身心麻木走完所有流程,还得赏赐遣散原先服侍宫婢与宦官,锁下永安宫门匙,向越皇后奉还宫令节符与令牌,最后虚脱回到家。
这躺下,就是个月猪头生活。
她知道这期间霍不疑屡次来找自己,然而都被萧夫人口回绝,说要让女儿好好养身体。不过霍不疑也没许多功夫来缠她,宣太后辞世不久,各地大姓兵长反抗度田行动愈演愈烈,终于酿成武装叛乱,于是去年刚刚刀兵入库军队又要集结出征。
太子气嘴都歪,最近他表情只在两种状态之间切换——肃穆,或是更加肃穆;还是久经考验皇老伯沉得住气。
今年夏季性子急,来早去也早,数日前场,bao雷轰鸣骤雨宣告其落幕,被疾厉雨点打落花朵还未散尽,初秋凉风就徐徐而至。
从酣甜午睡中醒来,被褥散发着晒饱阳光温暖香味,少商懒洋洋躺着,动不动,连思想都慵懒放空——这是她个月来常态。
她生性活泼好强,积极进取,小时候扔泥巴都要扔到第名,这长时间闲散状态她从未体会过……嗯,似乎蛮舒服。
醒半个时辰神,照旧躺到腹内微鸣,她才从绣花纱帐中伸手出去拉悬于榻旁绳铃——再也没有紧迫学习任务,也没近在眼前婚配需求,家人们如今都用种近乎温水般柔软包裹着病弱归来她,于是少商空前善待起自己。
睡要睡到自然醒,吃要吃到心满意足,每日吃饱喝足就是摊在干燥木质窗廊下发呆晒太阳,活像她从宫里带回来那只老年狸花猫,露着圆滚滚肚皮悠然自得。
“断人财路,如同杀人父母。人家好端端当着土皇帝,田地越兼并越大,家奴越收拢越多,连县令郡守都要看他们脸色。如今官府非要插手进去,他们自然不肯罢休。”皇帝镇定自若,“不要紧,打上
少商吃完阿苎亲手料理补养午餐(没错,她又睡到中午),对着窗外清爽秋意出会儿神,忽然起意要出去走走。于是阿苎给她披件外袍,让莲房扶着出去。
初秋微凉,庭院此时景色别有番风情,枝头花朵还不曾开始凋零,叶片翠绿透光,不似春季烂漫热烈,亦不复夏日喧嚣繁闹,而是种幽静雅致之美。
少商忽道:“娘娘最喜欢这时景色,原以为她好歹能熬到这时候。”
跟在旁边阿苎心头惊,忙道:“女公子快别想,宣娘娘已经仙去,你若再为她伤怀,她在地下也不放心啊。”
少商笑道:“傅母想到哪去,只是随口提。这多年,娘娘身体什样还不清楚,宿疾已深,早早晚晚有这天。好在她去平静,也少难受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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