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商与二皇子进入囚室时,正撞上富态安阳世子指着铁栅栏怒骂:“……袁沛关在哪里你会不知道?!好好好,既然如此,你就替你老子招吧,是不是与公孙氏逆贼早有勾结?!去年朝廷征讨蜀中时,你家是不是里通外贼啊?!”
二皇子张望遍,发觉不见袁沛,轻声道:“原来袁家父子被分开羁押啊;唉,看安阳族兄如此愤慨,只怕此事麻烦。”
少商低声:“殿下放心,安阳世子不足为虑。”她看袁慎衣衫还算整洁,估计袁氏家仆可以进来服侍,于是放下心来。
“你怎知道。”二皇子奇怪。
“他若有本事,就去骂主犯,不会在这里纠缠阿慎这个添头——可见他连关押袁州牧囚室都进不去。”
此后数日,少商在永安宫静待,没等来袁氏案变化,倒等来程母病重不起消息,程萧夫妇不敢再耽搁,已经派人让程止等人向上峰告假回家。
这期间,二皇子里里外外跑个不停,各路人马轮番登场,太子殿下有些不大高兴。在他看来,如今朝廷最要紧莫过于度田国策施行情况,偏偏总有些乱七八糟事情来抢夺度田令舆论版面——比如某人订婚退婚以及花样翻新绯闻。
皇帝好笑拍拍儿子:“子端啊,你以后就会知道,施政之能莫过于‘润物无声’,大凡雷厉风行轰轰烈烈,便是成功也多是事倍功半。”
太子想想,道:“父皇,儿臣也想替翁公报仇,可依儿臣看来,袁沛只是糊涂念情,并无不臣之心;如今闹翁袁两家势同水火,何必呢。”
皇帝道:“嗯,其实以后你也会知道,朝廷不怕世家有隙,只怕他们齐心协力——有龃龉不要紧,为君者在上面压着些就是。”
二皇子莞尔。
袁慎端坐草席,正色反驳:“世子不要血口喷人。当年袁氏投陛下时,陛下将不出百兵不逾万,然而
翁君叔生前是赫赫有名人物,故旧敬慕者不少,当年他死于刺客之手,家族及其附庸不能说是不愤慨遗憾,如今激烈举措倒有半是为泄愤;然而胶东袁氏亦不是默默无闻之辈,不是随人拿捏欺凌。
少商担忧刑讯逼供并未发生,盖因纪遵虽有酷吏之名,却并不愚蠢,听完第五成供词就基本厘清当年因由——显然是第五成被骗去行刺翁君叔后袁沛得知真相,知道义兄受人利用,于是派出人马趁乱将当年同去行刺诛杀干净。
袁沛入狱后也对这些供认不讳,并表示自己有错愿听凭朝廷发落,但拒不承认翁家部众添加上去其他罪名。
到第五日上,少商跟着二皇子去探回监,还有模有样挽个圆滚滚食笼,里头香甜之气不断往外冒,引路上狱卒纷纷侧目。
因饴糖珍贵,这时人们不易食得,然而少商知道,若论叫人心情愉悦,还得数甜食。于是她使出浑身解数,各种甜蜜如梦幻馅饼酥果千层糕轮番上,裹上厚实密封油布,既易于保存又能解乏耐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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