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始深觉妻子文韬武略,可在收拾女儿这小冤家上就不如自己,他板着脸道:“好啦,凌家就这点事,嫋嫋如今也知道,你对这桩婚事有看法就赶紧说出来,皇帝金口玉言发话,你若没什异议,咱们就各自洗洗睡,也别折腾!”
“不不不,阿父,有看法!”少商立刻咬饵,赶紧膝行上前数步。
“那你倒是说呀。”程颂看幼妹慌头慌脑,笑骂着。
少商小大人般叹气,半刻才道:“这说,不算凌家那些乱七八糟,楼家也不见得清净。可是,在心中阿垚干净剔透,他在想什要做什,都能摸个七八成。他又愿意听话,将来们会过什样日子,走什样路,大概齐都有数。可凌不疑则不然……”她斟酌下语气,伤感道,“他就如巫山云雾,看不清也摸不着……”
“摸还是摸过。”程少宫酸溜溜道,“听老程顺说,前日还是他拉扯你下车舆呢。”
妃受很重伤病,那会儿又缺医少药,眼看非死即残,全靠现在这位凌侯夫人悉心照顾,大半年里日夜不休,不敢懈怠半分,这才叫老王妃挣回性命,肢体周全。”
“原来如此,那老王妃必是要给她撑腰。”少商撇嘴道,“那就前后两位夫人姊妹相称呗,便宜凌侯。”
萧夫人摇头道:“家是后来归顺,许多事都不得而知。不过听说这位新夫人倒愿意为妾,偏霍夫人自小就异常,bao烈骄悍,对那新夫人喊打喊杀。仿佛休还不够,非要杀她才罢休,更别说共事夫。”
少商若有所思:“……这记仇,两位夫人恐怕是旧识,这是新仇旧怨都赶上来。”
程始赞赏看女儿眼,干脆道:“你阿母好不容易才打听到,原来新夫人本是凌侯姨家外妹,霍夫人失散前就她寡居在凌家多年。”
少商立刻点也不伤感,直着脖子向萧夫人告状:“阿母给告诉你,少宫他可风流!您去搜他箱笼看看,包管能找出许多粉巾绢帕香囊花叶简什,都是外面小女娘给他,说不得还有示爱书函呢!”
“少商你……”程少宫立刻急,面孔涨成猪肝,“阿母您别听她,那都是别人硬塞给!嫋嫋她上回去探望凌不疑,他们……”
“
少商呵呵笑几声,毫不掩饰鄙夷神色。堂内众人发出不同咿呀之音,俱是同样心思。
“后来,两边调和不下,霍夫人就和凌侯绝婚,如今不知住在哪里静养。”萧夫人结束故事,“为此,陛下更觉愧对已故霍侯。没过多久,陛下就从霍夫人身边将凌不疑带入宫中,亲自教养。”
少商笑道:“这位‘续弦’凌侯夫人当年依附凌家而居,想来没什家世。如此看来,凌侯倒是深情之人,那多高门世族女子不要,而是娶自家寡居外妹。”
“休得胡言。”萧夫人沉声道,“他们都是凌不疑长辈。”
少商嘟嘟嘴,不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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