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商嘟嘴道：“当面说就成
皇帝笑问：“此话怎讲。”
少商提起
口气，努力不让声音颤抖：“小女子曾在书上读到过‘天地不仁，以万物为刍狗’，数月前又在家叔父做所任
滑县见到兵祸后民众惨状。小女子想，正因为天地无情，冷漠看待世间，
等身而为人，更应该仁义以为怀，互助互悯才是。不然，只顾自家得利不管他人泣血，与禽兽何异。”说完这段文绉绉台词，她觉得自己肺管
气都不够，赶紧低头正坐，不敢有多余举动。
皇帝轻轻笑声，反倒皇后没有笑，看向小女孩时眉宇间流露出几分诧异。
萧夫人闭眼暗叹：休矣。
皇帝笑过后，居然很认真表示对这番话十分满意，还夸两句程始和萧夫人教女有方，程始欢天喜地受下，萧夫人却羞赧连称不敢。
止错厉害，她心里阵尼加拉瓜瀑布汗——权势顶端灵长类哺乳动物果然非同凡响，这13装给满分！
看着小女孩呆滞错愕神情，皇帝宽慰朝她笑笑，然后去看始终不动声色皇后。皇后不甚赞成看眼皇帝，才端庄开口：“程小娘子，你叫何名？”
少商赶紧从呆滞中回神道：“，呃，臣…呃，民…呃，”她吐血，为什
没人培训她入宫礼仪呀，“小女子幼名少商，取意琴弦。”
皇后顿下，道：“少商，好名字。你今年齿龄几何？”
少商又呆下，话说这身体究竟多大来着？好在她反应快，想起平日家中闲聊，赶紧回答：“小女子还有五…嗯…六七个月就要及笄。”
没夸过几句，皇帝就让小黄门将程家三人带到侧边偏厢里去暂时歇息。
皇帝崇尚简朴，宫城虽造高大，但宫内布置其实并不奢华，应摆设装饰只以质朴端庄为要，少商和父母待在这简单明净厢房内，好半晌都不发言，最后还是少商八卦兮兮打破沉默，“欸，阿父，皇后娘娘可比阿母还好看呢。”
萧夫人皱眉道：“不得胡言。贵人岂可随意议论！”
“可这是真呀，前阵子阿父不是给女儿几颗海边来珍珠。皇后娘娘就像那海珠样耀眼辉煌，光华夺目呢。”
程始没好气道：“有本事刚才说，没准陛下和娘娘高兴就赏你呢，现在说有甚用。”
皇后端庄面容似有几分裂痕，皇帝在旁轻咳声。
跪坐在后面程氏夫妇恨不能顿足捶胸，早知道小女儿会这快面圣，哪怕不吃饭也要连夜培训宫廷礼仪才是！
皇帝觉得必须亲自出马，便和蔼道：“今日你与楼氏子退亲，心里可是难过？”
少商心里大骂MMP，这皇家两口子个比个难对付，这问题叫她怎回答？！回答不难过，那她也太无情凉薄；回答很难过，悲伤痛不欲生，不是显得之前皇帝嘉奖是建立在强人所难基础上。
她斟酌下，答道：“回禀陛下，家虽不愿毁诺，但却知此事非行不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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