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孝衣何昭君就这样抱着头颅缓缓走来,神情倔强,满脸是泪,头颅上淋落滴答血迹顺着她雪白衣裙蔓延开来,深红凄厉,阴仄诡异。
少商觉得喘不过气来,心剧烈跳动起来,胸口仿佛要迸裂般。
其余*员还留在刑场收拾,少商毫无知觉跟着何昭君步步往外走去,直到走出廷尉府门外,她忽然喃喃道:“不能把阿垚留给你,你总是欺凌羞辱他……”
“你觉得以后还敢吗?”何昭君倏然回头,脸上似笑似哭:“父亲咽气前将叫到身边,向磕个头,说对不住,然后重重打两个巴掌,打掌告诉句话。第句,以后再无人替挡风遮雨,以后再有风雨只能自己顶着!第二句,将来何家和幼弟就要靠!你觉得以后还敢欺负得罪任何人,还敢?!”
她泪眼滂沱,迷蒙中想起自己从小无论得罪什人,闯多大祸,父兄们总是不厌其烦替自己周全善后,可以后再也看不见他们,再也无人那样疼爱她。她尖声叫道:“你不要以为非要跟你作对,倘若父兄能活过来,给十八个楼家也不要!”
这客气,可是又有事要帮忙?”
少商正在肚里感叹‘如此帅哥奈何做贼’,听闻此言才察觉这对很快就要完结撒花夫妻有些怪异。
肖世子柔声道:“若你还念着夫妻场情分,请为寻找善姬下落,将她妥善安置……”
话未说完,何昭君已悲愤大笑起来,厉声道:“情分?什情分?是将大兄和四兄头颅插在枪尖上向父亲叫阵情分,还是将五兄乱马踏成肉泥情分?!抑或是刀捅死那身怀六甲嫂嫂情分?!”
肖世子嘴唇颤抖:“这些……并非所为。”
何昭君到底年轻,再也装不下冷静狠厉,蹲在地上大哭起来,手上头颅滚落旁,油布略略散开,露出里面狰狞可怖死人面容。
少商手脚冰凉,缓缓上前,正要捡起
“知道,”何昭君把抹去眼泪,讥诮道,“你素来标榜仁义宽厚,自不会做这些,是你那些抢着立功兄弟们做,而你父亲也默许。可他们既然都死在乱军中,也只能朝你讨债!实话告诉你,陛下仁慈,原本念在肖家累世显贵,想给你留个全尸,是上奏恳请将你枭首!”
肖世子脸色惨白,不敢置信道:“你,你这贱人,竟然……”
“还有你那些姬妾生儿女,看看流放途中能活下来几个罢。”何昭君露出抹狠厉神色,她抬头看看天色,向那几位行刑官行礼道,“时辰已到,请行刑罢!”
当中那位朱红色官服*员点点头,挥手让刽子手上来——烧黄纸,祭鬼神,两名巫祝在旁作舞,最后喷酒开刃,高高抬起厚背大刀,用力挥下……
少商连忙闭眼别过头去,再睁开眼时,已见何昭君亲自上前捡起那颗拖着血迹滚落刑台头颅,两名仆从则用油布帮她将头颅裹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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