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商十指交握,小小指节微微发白:“……这,其实是陛下意思?听说何昭君极受何将军疼爱,他就这样将女儿推入火坑?”
“陛下未必说过什,但何将军追随陛下日久,如何不知圣心。”袁慎苦笑道,“何况,只要肖家不起异心,肖氏族根深叶茂,肖世子英俊倜傥,这未必不是桩美满婚姻。君臣同心,赐肖氏以荣华富贵,笼络以重臣爱女,只盼着能慢慢感化他们父子。”
少商喃喃道:“就是说,何将军既嫁女儿,又要监视亲家…”马,这也太TM忠心耿耿,“而肖家父子顺水推舟,是想着能将何将军拉拢过去?”
袁慎默认,眼中尽是赞赏之意。
“……即便如此,”少商愤然低喊出来,“难道何昭君只有嫁给楼垚条路?!都城里这多皇子亲贵,这多豪强世族公子,阿垚又不怎出挑,怎就非盯上他!对,是何将军不知道阿垚已经和定亲,如果他知道……”
口,从头回家筵席见面起,你于有甚好处?除要挟,还是要挟,至多给罐药不对症药膏!”
她本以为袁慎会生气,谁知他凝神想想,居然点点头:“你说也有道理。那好,今日就给你送些好处罢。”
“好处……?”少商满脸狐疑。
“今日来跟你讲讲这回何家之事来龙去脉。”袁慎双臂舒展,轻轻拂开锦缎袖袍,“令尊令堂虽然精明能干,但常年在外,于都城里许多人情世故未必清楚,未免你行错事说错话,有些事得跟你说说。”
少商神色肃,老实端正坐好。
“就算何将军知道,怕还是会留样遗言。”袁慎冷冰冰打破幻象。
少商气呼呼瞪向袁慎。
“经此役,何家老底去半。”袁慎神情自若说下去,“这还只是小事,可叹何家成年男丁皆去,等那位何小公子成人及冠,少说也要十余年。眼下满城皆赞何氏忠勇,可十几年后,人走茶凉…这,这…”
少商
“当年肖家虽被陛下困住,但他们主动来降,着实消免天大场兵祸,朝堂也能腾出人手去收拾别人。因此,陛下是实实在在想让肖家善终,对他们许多僭越举动视如不见,尽量不撕破脸,而是,而是……”
“而是设下许多箍子,慢慢消磨肖家势力。这个阿母跟们说过。”少商接口道。
袁慎笑笑,字句道:“与何家这桩婚事,就是第道箍子!”
少商惊,手指紧紧嵌进衣袍中。
袁慎继续道:“何将军为人,不敢说尽善尽美,但忠勇敦厚,不贪图名利却是真。其女何昭君与楼垚自幼定亲,随着何将军愈发受陛下看重,你以为没人动过何昭君婚事主意。若说何将军贪慕权势,那之前有王爷皇子示意,何将军为何尽皆婉拒?从去年肖氏父子进都城面圣,到何楼两家退亲何昭君另嫁,不过短短四个月。肖家难道真有什滔天权柄,短短四个月就能叫何将军改弦易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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