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夫人哪会不知道,她摆摆手,对女儿奇思妙想已经麻木:“……说你事,别东拉西扯。”
少商沉默片刻,笑道:“其实叔母早就问过,像这样不耐烦繁文缛节人,嫁去楼家后对着屋子妯娌兄妹岂不要烦死,等阿垚谋得外官得猴年马月呀。说,不用很久。到时天高海阔,哪怕不如在都城里舒服精致,但自在多。”
“你怎能如此断言?”萧夫人暗自佩服桑氏对大户人家考虑果然比自己细微多。
“犹记那日病愈,阿垚来看,他说将来要为方父母。起初当他随口说,可后来相处日久,发觉若按他自己性子,他更愿意到阿父部曲中领小队人马。那,‘为方父母’这话是谁教他?”少商调皮笑笑,“阿垚母亲您已经看到,这话绝不会是她说。猜,这话当是楼郡丞对儿子说。”
萧夫人定定看会儿女儿,缓缓道:“当年何将军舍命救下楼太公,楼太公膝下有二子,楼经,楼济。后来何将军提出结成儿女亲家,还以为楼家长房仁厚,特意将何家这样有力姻亲让给次房,可后来听闻何昭君种种狂妄蛮横,也怀疑过……”
而笑:“喏。那也叫您延阿姊。”
楼二少夫人笑着握住少商手摇摇。不知何时,二房另两名庶子新妇也不声不响聚拢过来,静静站在她们二人身旁,恰形成四方呼应之势。
楼大夫人见此情形,再看自家温和柔善长媳,心中阵烦躁。
……
回程府马车上,萧夫人屏退仆妇,只留母女二人在车厢内,肃色问:“你早知楼家这些破事,那你还答应亲事这痛快?”
“只要两房不分家,就是阿垚娶何昭君,长房也能得到何将军助力。”少商嘴角露出抹嘲讽,“叔母曾和说过,自前朝戾帝篡位起,同家族之人居庙堂之高便成个大大忌讳。连虞侯族那大功劳,除虞侯本人外其余人,陛下都只予富贵,不许重权。而且,当初为陛下
“有破事怎。这年头哪有大圣大贤没有半点眉眼官司人家。”天庭里还有父子兄弟斗法呢。
“你这说什话?!”萧夫人气急败坏。
少商正色道:“阿母,人生在世,有波折磨难那是常有。萋萋和说起过万伯父为十几个女儿择婿故事。家世好,为人浅薄风流;人品出挑,家里累赘太多;家世好为人又好,多是没什才干雄心,要辈子在家族荫蔽之下闲适度日。阿母你看阿垚多好。门第好,为人又忠厚诚实,绝无那浪荡子弟习性,虽才干目前不显,可他有上进心,愿意吃苦拼搏。阿母您说说,这门亲事是不是很好?”
萧夫人心想,你直接说楼垚既听话又肯干家境还好不就得。
“吾家几位兄长您都教导很好,您不知道,实在外面不少有女娘人家都在暗暗惦记兄长们呢。”少商笑着扑腾几下袖子,好像小小鸟儿在拍翅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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