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听闻程大人此回招安差事办十分圆满,陛下已下令程大人升任卫尉左丞?”楼二夫人笑道,“今日来探病,二来恭贺。”
此等交际场面萧夫人应付圆熟,当下也调侃道:“探病就罢,昨日已收阿垚许多东西。恭贺话,难道你空着手来?”
楼二夫人立刻将坐在自己身旁儿子往前推,正色道:“谁说空手,这不将这竖子双手奉上?!你说,你要是不要!”
萧夫人指着手指,无奈摇头,屋内众人齐大笑。
少商也在笑。程老爹升至官秩千石,真是大大好事;更好是,她今日所见,这楼二夫人果然如楼垚所言,天真爽直。
着半旧翠色曲裾宽袄,既不张扬也不颓萎,犹带着稚气面庞上神情温柔静妍。面前尊红泥小炉中火光闪动,汤煲中散着氤氲水汽,映着女孩愈发如烟如雾,容色姝丽。
人皆爱美,她见之下先喜欢三四分,又转头白儿子眼:在家里吹未婚妻吹三百八十回,什性子好脾气好活泼开朗,却偏偏没说人家小女娘生这样好看。
楼二夫人自是来探望萧夫人。少商不敢大意,赶紧拿出桑氏数月培训,娥首低垂,麻利服侍萧夫人从床榻上半坐起。楼二夫人看她举止恭顺安静,便又喜欢三四分。
“诶唷唷,你起来做什,是惦记你才来,要是累着你还不如不来呢!”楼二夫人年纪比萧夫人大好几岁,但皮肤白嫩,神情开朗,言行间居然还带着几分孩子气。
萧夫人靠在隐囊上,气息犹自不足:“原本们也该商议两个孩儿大事,可看这身子,真是病不巧……”自从双双收到丈夫定下亲事家书,她与楼二夫人便已接洽过几次,算得上相交甚悦。
楼二夫人可谓乱世中少有幸运女子。出身殷实地方世族,自小父母疼爱,既不曾遭遇萧夫人那样兵乱匪祸,也不如桑氏那样有过场几乎倾尽心血情殇。到花信之期,由家中安排着嫁门当户对楼氏主支次子,长兄长嫂都是精明能干之人,她嫁过去后凡事不管,除生儿育女,她每日只需调花弄酒,安享尊荣即可。
“不过,家姒妇说,这两日们避避也好,外头不知多少人头落地呢。”楼二夫人忽忧道。
萧夫人神色不动,微笑道:“都是那几个不长眼东西,误这大好春光。竟敢诬告太子殿下与此次兖州樊逆谋反之事有牵涉,欲趁御驾东巡之际弑君,好提早登基继位。亏得陛下圣明,看很快就会好。”
“这都几日,城门还在戒严呢!此时
“你慢慢养着。”楼二夫人笑盈盈道,“你别急,也不急。”又调皮转向自己儿子,“儿可急?”
楼垚恨不能捂住亲娘嘴:“阿母!”
“也不急。”少商连忙笑着撇清。
“少商!”楼垚顿觉四面楚歌。
楼二夫人见儿子满脸窘迫,当下朗声而笑。萧夫人有些勉强也跟着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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