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不
凌不疑神色淡然:“愿战乱消弭,风调雨顺。”
皇甫仪颇有几分伤感:“愿岁月不悔,往日不哀。”
楼垚没听懂,袁慎听懂装不懂,少商暗自切声,然后三人默默饮而尽。
用膳时众人无话。
袁慎吃斯文优雅,并不刻意做作,却几乎连咀嚼声都不闻,这是自落娘胎起养成克制自省习惯;楼垚吃很利索,毕竟楼家家教在那里,可与袁慎比就显得动静略大。
只听梁邱起道:“女公子,别院到。”两名武婢再度缓缓打开车门,齐力将她扶下来。
少商双脚落地回身看,只见片白墙黛瓦院落,墙高院深,檐下飞凤瓦楞雕兽,尤其是朱红大门上那两枚沉重紫金兽首门环上,还镶有四颗绿莹莹翠玉充做兽目。
进门放目而去,只见高栋长梁,屋阔顶敞,虽不见如何富贵,但处处气派雍容。
少商被婢女们领入处精致客居,随即被无微不至服侍着梳洗更衣。此时贵族女子出门自然不会只带个水壶把手机,为防意外,换洗衣裳和梳妆箱格都是齐备,用油布包裹好放在轺车下箱中。
少商打扮停当时天色已黑,很快被引至侧厅堂。
皇甫仪没怎吃,始终卮接着卮饮酒。
少商至今无法习惯这种大块大块食物,非要持匕将鱼肉切割成小块小块,方才放下食匕持箸进食。待她抬头时,发现凌不疑已悄无声息食物吃完。
吃得六七分饱时,她放下玉箸,朗声道:“皇甫大夫,您别老是饮酒啦。没下雨前您不是说要与小女子叙话吗?”
“你叫夫子。”皇甫仪笑落寞,“老身已经辞官。打算闲居乡野,写些经论之著,教几个不十分笨弟子。”
少商略觉惊讶,但并未说话。
男人更衣收拾总比女子快,她踏进去时,只见上首左右两边已各坐凌不疑和皇甫仪,其下两边各设座位席面,楼垚凑在凌不疑座位旁笑着说话,袁慎站在盏半人高巨大落地连枝灯前,灯火辉煌,身着银丝织锦宝蓝色曲裾,公子长身玉立,若非脸色太臭,当真如春闺梦里郎君般。
少商先向上首二人躬身行礼,然后看堂下座位设置,分别是右左二,便想坐到左侧第二个座位中,好将第个座位留给楼垚。谁知袁慎侧眼看过来,长腿跨直接坐到左侧第个位置。
袁慎还笑着朝楼垚招招手:“楼公子,请就坐罢。”他拂袖指着自己身旁次座,又对少商道,“程娘子,请上座。”指指对面座位。
楼垚有些傻,这种情形,难道不是未婚夫妻坐起吗?不过人家把右侧上座让给少商貌似也很客气呀。最后在少商阵皮笑肉不笑咬牙切齿中,这对悲催未婚夫妻只好照袁某人所说落座。
食案上菜肴颇为丰富,嫩炙松鸡,清炖豚骨汤,醯酱烤河鱼,另有初春山中刚采下来蔬果做成菜肴两碟,甚至还有米酒壶。侍婢斟酒后,众人举杯同祝,祝什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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