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商忙道:“亲手编,很牢很牢!”
那日天降大雨,外面又湿又冷,她和万萋萋躲在廊下闲得发慌,便从压箱底处找出许多根颜色各异锦线丝线金线甚至铁线。她教万萋萋编制手链和十字结,剩下有多就编成长长颈绳来串珠贝。
她记得很清楚,三根柔韧朱红锦线,三根玄色铁
接下来办法只有两个。
要赶紧回军营找军中医士,找把专门钳箭头长柄巨大铁钳来;要以毒攻毒,以另支箭杆将那支断箭顶出来。但前者不论是立刻回军营还是快马叫军医来,都太耗时;后者,凌不疑要吃两遍苦头。
凌不疑不假思索,当即道:“阿飞,取支箭给你兄长。”
梁邱飞从背后抽|出支羽箭,颤颤着交给旁刀疤侍卫:“少主公,您忍着点痛啊!”
凌不疑没有理他,定定看向侧,那身着染血麻衣少女呆呆站在那里,右手托着左肘,左掌托着小巧白嫩下巴,像个孩子似稚气歪头咬唇,不知在想什。
好像……没有错。李太公能派人绕路去求救,自然也能自行逃跑,但老人家直坚持不走。
她既感激李太公对程家之义,又不愿意低声下气自认拖累,便吞吞吐吐道:“那个…叔父说过,李太公是自家人,恩情叔父会慢慢还,两家天长日久嘛……”
这话说十分得体,李太公朗声大笑:“女公子说好!两家亲厚,说什恩情不恩情!”
少商低着头,暗暗为自己机智点个赞。
凌不疑瞥她眼,淡淡道:“拔箭。”
他看女孩时间有些长,李家父子和所有侍卫都静下来。少商这才发觉众人都在看自己,讪讪笑:“小女子有策,不知可行不可行。”
说着,她从脖子上取下串藏于怀中珠贝。
数十枚珠贝坠于颈绳下方,微晃时五光十色,每片小小珠贝都被磨形态各异,圆形,椭圆形,花朵形,还有三叶草形。微微晃动时,玎珰清脆,光彩四溢。
少商又取出匕首割断颈绳,小心将珠贝倒入随身锦囊中,只将那颈绳拿在手中,朝凌不疑走去。众人这才注意到这条颈绳似是数条细线编成。
旁人尚在疑惑,凌不疑已知其意,笑道:“这绳子可牢固?”
此言出,李家父子和少商立刻屏气敛神吊着脖子去看。谁知那医士忙出满头汗,依旧无法拔出那支断箭。
原来,凌不疑中箭时情势紧急,为不扰军心,便自行折断箭尾,只留下手掌宽箭杆长度外面,并以战甲和大氅遮掩,打算之后再拔箭疗伤。
却不知那枚穿肩而出箭头只露出肌肤不足半寸,连箭杆都陷在肉中,拔时无处使力,再加上中箭时间不短,箭杆和血肉有定程度黏连,是以那医士无论如何也拔不出来。
“何不用钳?”李五郎道。
那医士叹气举起手中那把已经折断小小铁钳。他这样乡野村医,顶多给伤者拔几枚陷入皮肉钉刺,这样厉害铁箭哪里咬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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