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嘴上道谢算得什。”袁慎笑道,“在下言出必行。将来你若有难处,定不推辞。”
少商最务实不过,百句好听话都比不过张可随时提取支票,她这才展颜,莞尔笑:“好,那可记下。你放心,既不会叫你忤逆谋反,也
她想和善为人,谁知人家不肯做个安分守己美男子,非要不走寻常路。少商瞪眼,口气梗在喉头,硬生生憋出来:“——关你何事!”
袁慎看女孩今日身赭石色曲裾深衣,以暗红色丝线织上曲颈玄鸟纹路——可即便这样老迈暗沉颜色穿在少商身上,却只衬她肌肤如雪似玉,眉色浓翠,眼波盈盈。
他故意皱着眉头:“傅母都不穿这颜色。”
少商怒道:“关你傅母何事!”
袁慎不去理她恼怒,继续道:“恩师已收到桑夫人之信……”
尹氏与其妹截然不同,年轻轻却能说会道,待人周全,对众小女娘们亲热非常,不但妙语如珠介绍园中植株,还叫仆妇在园中搭好软帐并布置案枰饮食。不过多久,女孩们都说笑起来,即便是程姎,经尹氏不断柔声劝慰,也渐渐释怀。
只有少商,依旧郁郁,便愈发讨厌这热闹气愤,趁尹氏左右周全之际,悄悄溜走。
其实她很羡慕程姎性格,总能轻易忍耐和原谅,大约天底下长辈都会喜欢程姎这样孩子吧。哪像自己,她会永远记住受过委屈,绝不轻饶伤害过她人。
说实话,跟以前相比,她已经宽厚很多好吗。小时候,哪怕有人往她头上丢个纸团,她都要扒开人家领子,丢个蜘蛛进去作为回敬。可如今她已经不会动辄想要报复,因为她学会无视和调侃。
少商叹口气。她不认得尹家,为免迷路回不来,只好沿着条小溪低头漫步,踩倒枯草,碾平土块,耷拉着脑袋也不知走多久,忽见片山石,雕琢出屏障流水之状。
少商不过脑子,继续怼:“关你恩师何事!……呃?”
袁慎笑耸肩。
少商脸红,不高兴道:“道谢就好好道谢,干嘛上来就说那气人话!”
袁慎收住笑意,端端正正作揖:“恩师原本郁结在心,落落寡欢,近日已好许多。今日在下特向你道谢。”
少商冷笑道:“你道谢法子,不大消受起!”
山石前方,面溪之处,背面而站个锦衣华服青年男子,那人正低头望着化开冻溪水出神,听得身后响动,回过头来。
两人看,顿时面面相觑。少商愣住:又是这个讨债鬼!
袁慎今日戴顶白玉冠,身着件雪白兽毛镶边浅蓝织锦曲裾深衣,更显长身玉立,谦谦儒雅,他见是少商就笑起来,当真眉目如雕,皓齿如琢,。
少商定定神,心想传话也传,桑氏也回信,两人应该没有过节。这回要好好说话,绝对不要再结怨,便抬臂作揖,满脸堆笑:“真是人生何处不……”
“你今日怎穿像个老媪?”袁慎皱眉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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