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适才女公子怎好自行离开呢?都没给葛太公问安,太失礼。”
然后是少商懒洋洋笑声:“太公这行难道是来走亲戚?人家是来办‘大事’。小辈在旁做甚,看二叔父写休书?这十年来二叔母可没少在身上‘出力’,难道要听太公要对这孙辈说‘对不住’?前日阿母还跟说,要避言长辈是非,这不就躲开。何况走开不会儿,三位兄长就过来,定然是被遣开…说来,青姨母您真是,难得长兄和次兄有空跟说太学里见闻,你硬把人赶走……”
女孩口才甚好,又讲道理又撒娇,青苁时默然。
萧夫人在门外缓缓摇头,在她看来,自己这女儿可比十八个葛氏加起来还难对付,不过短短数日,青苁言语间已不是少商对手。
——自行离开和被长辈遣开能样?亏她还振振有词。
封,领这孽障回去!以后,以后你若还肯认这邻家老人,叫声老伯便是!”
说着,老人已是老泪纵横,程承更是哭不能自已。
他虽然厌憎葛氏,但自幼对这位扶弱怜贫仁善老人多有孺慕之情,小时还曾想若有葛太公这样父亲该多好,初娶葛氏时,内心深处还暗觉满足,却不想落到今日这样田地。
程始本以为这破事还要纠结许久,没想葛太公这般干脆。他大喜过望,有心当场结,可这会儿看葛家三人和程承都哭成泪人,气氛何其感人,难道自己喜不自胜立刻叫人铺好书案,挥毫写休书?!这个,好像…有失厚道,太破坏气氛。
透明半天程止终于直起身来,清清嗓子道:“老丈,容小可说句,如今岁近正旦,此时写休书…这个,这个未免不吉利…”
“……当然,自行离开和被长辈遣开自是不样。”少商忽道,“是没想周
程始松口气,道:“正是正是。不如,不如……”他四下梭,才想起萧夫人借口安顿葛家已遁出去,不由得暗骂妻子滑头躲得快,此刻哪里去找人出主意!
桑氏见不好收场,赶紧来拔刀相助,柔声道:“不如这样。反正正旦后,次兄也要上白鹿山读书去。不如太公先将人领回去,待日后……”她斟酌下措辞,“待日后不论有何定议,吾家再使人告知乡里就是。诸位大人,看这般可好?”
这话出,程家众人都松口气,俱觉得这个‘先分居再离婚’方案甚好,给两家都留颜面,不至于当场断。
门外萧夫人听到这里,默默收回脚尖,作为葛氏受害者顺位前几名之,她实在不想掺和进去。让她进去说什?给葛氏说好话她心里不解气,可说难听话又不免落井下石,想想葛太公确实是仁厚诚实真君子,索性她还是不出面。
走出庭院,路厚厚积雪被踩得咯吱作响,萧夫人想想,闲着也是闲着,还是先去训女儿吧;谁知刚走到少商居所门口,不等她卸履上阶,就听见里面传来青苁温缓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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