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看不惯那帮儒生调调!长辈也是人,又不是神仙,永生永世不会出错。难道长辈错小辈任他们错?这才叫孝顺?”程始牢骚道,“照你说法,难道阿母要欺负你,也看着?咱们家能混至今日,就是和阿止没听阿母话,分头出去寻生路,该干嘛干嘛,才有今天好日子!”
这例子太强大,萧夫人也不好反驳,良久,她才叹道:“道理是没错,可少商才多大人,就这样大剌剌品评长辈,实在不合适。还有少宫,耳报神毛病依旧没改,看来他两个兄长当初还是没把他揍狠!这两个,将来迟早坏在嘴上!”
程始倒笑:“到底是双生子嘛,还是有相像之处!”说着又叹,“你意思懂,可嫋嫋心思太重,等闲心里话不跟人说,本来指望姎姎呢,小姊妹混熟什都能说。谁知姎姎见嫋嫋就跟猫儿避鼠似。好在有少宫。少宫也是关怀嫋嫋嘛,这事没做错!”
“行,你是慈父,是严母——!”
萧夫人佯怒,想想,她又道,“你也别怪姎姎。依看来,她这样才是懂理识礼所为。她心中能分是非,知道自己母亲不对,可子不言母过,难道要她跟嫋嫋说‘对不住,知道这十年来母亲心思歹毒,对外欺凌部曲家人压榨庄户,对内搬弄口舌挑拨离间,几次三番拦住不叫伯父伯母将你接到身边,实是坏事做绝’?”
辈?!”
说完这话,夫妻互相瞪视。
程少宫不理父母眉眼官司,以袖抹额道:“阿父阿母可千万别把卖,不然以后再也不告诉你们啦!阿母你也别去训少商,不然她什都知道!”
不待萧夫人张嘴,程始挥手道:“你放心!嫋嫋不会知晓。现在你回去罢。”
程少宫躬身告退,边走边还连连回头叮嘱‘千万别露馅’,被萧夫人不耐烦训斥才赶紧走。
程始瞪眼道:“为什不能说?!是就是,非就非,把道理捋清楚家人好接着过日子。阿母不是之处非议少?可该孝顺继续孝顺,难道母子之情就淡薄啦?你们呀,就是读书太多,才这样为难。”
萧夫人被气个仰倒,扭过头去不肯说话。
谁知程始忽然话锋转,悠悠然道:“照说呀,你就该学学,时不时‘非议’下自家阿母,就心平气和,也不会肚里怨气越积越深,然后动不动指摘嫋嫋
见儿子走,萧夫人才瞪着丈夫道:“她非议是你阿母!”
“那又如何?”程始满不在乎道,“也非议阿母呀。”
萧夫人:……
“何况……”程始拿过案几上解酒汤口饮尽,重重放下,“嫋嫋哪句话不对啦!阿母就是恨不得将阿止日日圈在身边,娶什天仙都样。还有,阿母也确势利嘛!自小就不把二弟看在眼里,动不动说他没本事,使唤起来却叫个顺手!”
萧夫人不忿,刚想张嘴,程始又抢过话头:“你别又来‘长辈之非亦无非’那套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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