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等葛氏想出答话,董永面露羡慕,笑道:“姑母,万家那宅邸还没去过呢,阿父和阿母倒跟着你去看过,能不能……”
“能什能?不能。”程母口回绝,“刚说不许你再来程家,你以为老身白说。以后除程家有大事办宴席,否则你就别上门。”
萧夫人眼露鄙夷之色,董舅父虽贪婪,但到底是聪明人,会看脸色会钻营,这董永就是全无点长处,把年纪还以为可以在姑母跟前撒娇耍赖呢,只仗着脸皮厚扮牛皮膏;回头她就找人好好撕撕这块牛皮,叫他知道知道天高地厚。
葛氏病急乱投医,赶紧笑道:“是妇道人家,外头事不懂,不过咱们都是自家人,舅父和外兄犯过错,君姑做阿姊责罚就是,怎可断来往。”董舅父可是她怼萧夫人好帮手,来她才有赢面。
萧夫人笑,看看丈夫,程始沉着脸,胡媪笑吟吟去看程母,那眼色意思便是‘您看如何,叫说中罢,她果然会这说’。
舒适处给母亲住,以后自己也能过上万老夫人那样日子?
她不由得老泪纵横,心中软成片,觉得虽说吵十年架,可儿子心里还是惦记自己这个老娘,顿觉天好地好都没有亲儿子好,什弟弟侄子都先靠边站,自己以前真是糊涂,再不能为董家父子伤儿子心。
董吕氏很乖觉,赶紧大声道:“恭喜姑母,贺喜姑母,以后可是享不尽福气。”
席上众人起直身相贺。董永尚且懵懵懂懂,董舅父却知道大势已去,外甥是下定决心要把阿姊和自己隔开来,不叫自己再占便宜。
葛氏也笑道:“每回去隔壁,心中都好生喜欢,真没想到有日咱们可以住进去。”
程母当下拍案几吼道:“们董家
程始翻着白眼,没好气道:“娣妇就不用去,你不是说你如今住那屋利你嘛,你就好好住着,谁也不会来碍你子息。”
程少商肚子里笑不行,你叫人家老公去万宅任意选地方,却叫人家老婆别搬,那葛家婆娘怎旺子息呀!
葛氏面孔酱紫,时被噎住,想说夫妻不同房怎生孩子,却羞于启齿,只能‘你,你你’结巴。她其实早想过,等萧夫人回来大约会跟她要回管家之权和主屋,前者自己虽不能拒绝,但也可以为难二,至于主屋她是坚决不让,逼急她就哭闹。
谁知萧夫人自回来至今不曾半句提过要权换屋,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,自己好不容易养熟这老宅里奴仆,萧夫人干脆个不用,连问都不问,直接用自己心腹填满新宅,到时候哪有自己说话份。
葛氏脑子忽然前所未来清楚:妯娌数年相处,当初她也领教过萧夫人手段,若她猜不错,万媪已快搬完,说不定此时把守新宅门户就是萧夫人带回来家将,那些人她哪使唤动,自己若搬去新宅,萧夫人顶多叫她带几个仆妇,那她这十年来花功夫还有什用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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