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兰阵天旋地转,险险晕倒,
“屠爷叫来问夫人,团哥儿到底在哪儿,别叫贼人瞎猫碰上死耗子,哎呀……”石小弟想及这比喻不妥,赶紧闭嘴。
明兰急急道:“就在蔻香苑某间厢房中!快去,快去找屠爷!”说着连连跺脚,所谓隐秘藏身处,必是知道人越少越好,眼前这算怎回事?!
目送石小弟离去,明兰也急匆匆往那方向走去,偏小桃紧记崔妈妈吩咐,牢牢挟住她胳膊,后头又有婆子声声劝着,不许明兰走快半步。
行人挪快半刻钟才瞧见目地,明兰觉得仿佛有两个钟头那久,路上抓住个没头苍蝇般小丫头问:“蔻香苑那边可好?”
这小丫头刚从蔻香苑方向跑来,猛然间见到主母,结巴道:“都好,呀…不是,鲁妈妈说蓉姑娘到大夫人处去,叫咱们不用守着…”
护卫往里头冲去。
绿枝紧咬嘴唇,小桃死死撑住明兰,低低连声道:“夫人别怕,没几人知道团哥儿和崔妈妈在哪!府里屋子这多,间间摸去得多少功夫呀。”
明兰稍稍定神,可母子连心,她忧心如焚非要去瞧情势,绿枝只好去叫软轿;因天黑路暗,众轿妇不敢走快,明兰急得几要哭出来,总算到。
内院里片狼藉,丫鬟婆子或哭叫救命,或寻躲避处;明兰不敢坐轿,扶着绿枝往里走。小桃眼尖,把扯住从身边跑过个人影,大叫道:“石头哥!”
来者正是呆头呆脑石小弟,他满身血污,见是明兰等人,喜道:“夫人,正要去寻你呢!那七八个贼人没头苍蝇似,四处乱闯,有两个刚摸到大夫人院门口,已被守在外头护卫宰,现下屠爷正绕世界捉贼呢!”
明兰微微放心,正想叫她躲去邵氏院落,那小丫头忽又道:“不过,不过…适才瞧见任姨娘领着两三个黑乎乎人影往蔻香苑去…咦,真怪,那儿不是没人。”
“任姨娘?!”绿枝大声吼道,死死扣住那小丫头腕子,“大夫人身边那个……?”任姨娘原是邵氏陪房丫头,后被邵氏给顾廷煜做通房,顾廷煜过世前被抬作姨娘。
小丫头吃痛,赶忙点头。
明兰心底惊恐不能言语,只生生憋出句:“快过去!”大家再不敢耽搁,赶紧走去。
踏进蔻香苑,就闻到浓重血腥味,借着灯笼往下看,地上满是血迹,门口横横躺两个婆子尸首,正是护着崔妈妈健妇。
明兰松口气:“大伙儿没事就好……”
“夫人…”石小弟急切道,“和屠爷到大夫人院子时,见屋里只有秋姨娘,眉姨娘母子,还有几位妈妈。”
“啊!怎回事。”明兰愣。
“屠爷也问。”石小弟为难道,“位妈妈私下说,大夫人发觉崔妈妈带团哥儿躲在别处,觉着那儿更安全,就从碧丝姑娘嘴里问出下落,带两个姐儿也躲过去……”
明兰咬住下唇——千算万算,居然漏在这处!好个碧丝!好个邵氏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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