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老帅大怒,嘶吼着‘没良心臭婆娘老子就是不死’,顿脾气发过,病倒好。
——顾廷烨讲这故事时,居然脸神往。
武官各个请奏援军上前阵,唯恐落于人后;文官奏疏如雨,或有参奏几位大将轻忽失责,请皇帝重罚,或请调伤重薄沈回京,徐徐再议;茶馆酒肆中也满是议论声,或骂沈张顾几位无能,或轻声议论当今用人不明,用兵草率——京城顿时陷入种奇特吵杂中。
明兰沉默不语。
接下来几日,身体倦怠厉害,连逗儿子顽都提不起劲儿来,只能坐着看娴姐儿耐心温柔教小胖子说话,蓉姐儿坐在旁安静看着,眼中又是失落又是渴望。
切吃穿用度切不可轻忽。
到洗三,明兰让婆子们在公孙小院中摆上两桌,叫素日与若眉交好丫鬟婆子去凑凑热闹,好好劝慰,叫若眉高兴高兴,没整日愁眉不展,唉声叹气,影响坐月子。
就在洗三次日,陕甘总督封快马急报震惊朝野——
羯奴左谷蠡王之子为救父亲,于青石河平原伏击沈从兴大军。因日前大胜,致使沈军辎重过多,队形拉太长,多数将领自满不防;大军被风驰电掣般羯奴铁骑截成三四段,另支奇兵直取中军大帐击杀主要将帅,左谷蠡王被救走,沈从兴重伤,全军大乱,将官兵卒死伤无数,目前由段成潜将军暂掌军队。
另有则,薄天胄老帅近日从马上跌落,现下昏迷不醒,由薄氏亲信伏将军与甘老将军共掌中路大军。
这日醒来,小桃扶她慢慢坐起,翠微端着热气腾腾铜盆进来,笑着打湿巾子道:“今早去瞧若眉,神气好多,哥儿又胖又结实,两个奶妈子还不够吃呢。”
明兰艰难撑着床沿站起来,披件弹墨送花夹棉袄子缓缓走到窗前,微开线探手出去,手背上落些细细雨丝,夹着倒春寒微风,沁凉沁凉。
“今儿外头有些凉,夫人多穿些。”翠微绞干巾子。
明兰嘟囔着:“讨厌下雨天。”眼珠转,
反倒是前阵子传沸沸扬扬张顾大军,因其深入草原,至今没有明确消息,大军到底是败光,还是死绝——谁也说不清。
明兰按着指头算下,照送信日程看来,沈从兴应是大胜不久即遭伏击,与此同时薄老帅坠马重伤,她亲爱夫君大人确切消息继续云里雾里。
消息传来,皇帝震怒,既惊又忧,照盛老爹传来说法,与当初张顾兵败消息传来时相比,此刻倒像是真真着急。皇后和小沈氏双双哭至晕厥,张氏慢半拍,为照顾群众情绪,于半日后也‘忧心致病’。
薄老夫人表示伤心不行,为怕命呜呼,决意到京郊庄子上去养病——听到这里,明兰忍不住吐槽:话说你都当五十多年军嫂,不是早麻木,伤心个毛呀伤心。
那年薄老帅染厉害风寒,太医都说凶险,薄老夫人很镇定拍拍丈夫被褥:“你先走步,不用等,找得着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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