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兰转头讶异道：“用意？还能什
用意。”
崔妈妈坐在明兰榻边，慈爱
捋起她脸上碎发，“
姑娘，你是聪明
世，居然听不出。那郑太太没口子说如何疼惜女儿，怕将来孩子无靠……说来说去，那还不好办，找个知根知底诚实厚道人家就是
。看，大约郑大夫人也是知道。”
说着，便把目光落到明兰身上，再落到炕上团哥儿，似笑非笑。
明兰张大嘴巴，低头看看熟睡小胖子，抬头道：“……不会吧……？”话虽这想，她越想越有可能，不免阵心里发渗。
“团哥儿将来要承袭爵位，他媳妇……得能干些罢。”不是她嫌弃小沈氏女儿，而是……她也说不好，若是郑大夫人女儿，那她立马点头。
小沈氏摇头道，“听说那姑娘还是个教谕闺女，不知怎，竟给公主看上，便讨来给儿子做小。”
明兰惊说不出话来，这大模大样由婆母出面迎娶二房，不是当面打脸，不由得狐疑道，“……廷灿她，不讨夫婿喜欢。”
小沈氏摇摇头，压低声音：“听说，是你那小姑子脾气太大，个不好，就给夫婿脸子瞧。姑爷跟通房多说句话，她都要病上数日，哭成个病西施，还赶夫婿出屋。起先你家姑爷还哄哄，可到底是要读书上进人，哪能天天陪妻室吟诗作对，作小服低……”
明兰直听暗自苦笑——你倒是想学大秦氏，也得有那缺心眼顾偃开捧场才行呀。
庆昌大长公主忍这两年，到底捱不住，又不愿让没头没脸丫头奴婢生下孙子，便讨个读书人家女儿做二房。
咦？她思维怎越来越像宝玉他娘。
崔妈妈见明兰愁眉苦脸，暗暗好笑，“也不见得就是团哥儿。看郑太太未必愿意闺女做长子嫡媳；她适才不是问夫人怀相和产期？”
明兰反射般捂着肚子，惊疑不定，“……就算这胎又是哥儿，可比她家丫头小呀。”
崔妈妈笑道：“差个半年载，也没什大不；小儿媳可比大儿媳好当呢。”
“你和你家太夫人之间…”小沈氏想不出适当措辞，“那个…不大对付，嫂嫂叫来跟你说声，叫你心里有个数。”
自明兰生团哥儿那日大火后，京中各种若隐若现传闻就不绝于耳，众人又见分家后，两房人几乎不曾来往，往来亲朋便都有想头。
送走小沈氏后，明兰皱眉思索片刻，很快心中有定论，随即心绪大定，扶着夏荷缓缓走到里屋，却见团哥儿已摊成大字型呼呼睡着。
崔妈妈见明兰进来，起身将她扶来坐下，又听她喃喃什‘沈家姐姐真够意思，亏得她来报……’
崔妈妈叫夏荷去端热茶，蹲下替明兰脱鞋，再宽去外头衣裳，让那母子俩头挨头道歪着，严肃脸上难得露出戏谑笑容，“郑家两位太太待夫人这好，其中用意，夫人真瞧不出？”适才她直在隔壁屋，两人对话她听个七七八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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