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氏趁胜追击,故作哀戚道:“罢,好在也不指着大少爷养老,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罢。不过如今大少爷于有成见,若叫他知道媳妇是物色来,他心里能高兴?只怕叫人家姑娘无端受牵连遭罪,将来夫妻不睦,平白得罪亲家。”
沈从兴听,觉着十分有理,之后便不再要张氏为儿子婚事奔波,又团团数月,实在无计可施之下,只得求到皇后处去,最后……
明兰险些喷出口茶来:“什?!国舅爷要叫嫡长子尚主?”
张氏闲闲摆弄裙边流苏:“这不正好,大公主和大少爷年貌相当,既是姑表之亲,又彼此知根知底,带两便。……想来,公主殿下定能体会沈家厚待邹家良苦用心。”
反正,等将来沈从兴死,她立刻带着儿子搬出去住,更自在悠闲呢。
嫡出小姐去讨好个妾室,当正经婆母般伺候,岂不惹人耻笑——像郑氏这样人家,来往都是有头有脸,好好嫡女平白拉低身份,连累娘家都不好出去见人。
小沈氏心知这是实情,况她生女之后,早不复当初心境,当仰赖如母长嫂问她句:“若是你姑娘,你可愿把她嫁给你侄子?”
小沈氏连忙把女儿抱在怀里,这很可能是她此生唯骨肉,那弱小纤细,她就心疼恨不能连心都挖出来给孩子——便忙不迭摇头,她才不要女儿受那份罪。
于是她就在兄长面前代为隐瞒实情,只随着统口径,道郑家已在浔阳老家说亲事。
国舅爷议亲不顺,难免央求到嫡妻处去,请她在相识人家代为物色,张氏当时几要大笑三声,直想当即骂回去——你以为嫁来沈家是什天大好事?!坑个,还要坑害亲友家好姑娘不成?做梦!
明兰久久不能言语;这……实在太有创意。
有儿子后,她早不是当初那个忍气吞声张氏,当着丈夫就冷笑道:“大少爷至今连声母亲都未曾叫过,心心念只有他姨母,将来讨媳妇,伺候也不是。侯爷真好会消遣人,拿捏好性儿,欺负们张家也太过吧!”
沈从兴很是下不来脸,却又反驳不出,只好咬牙说要押儿子来给妻子请安赔罪。
张氏又拦住他,叹道:“你生他骨肉,却生不他心,强压他认,他心中不服,又有什意思。他念着生母,那是天经地义。只恨那起子歪心邪念之人,无端从中挑拨,叫大少爷和不睦,活脱是逼死他母亲。”
她落泪道,“邹家姐姐过世时,尚在千里之外,张沈两家八竿子都打不到块,莫名背这个罪过,实是冤甚!”
沈从兴自然知道这个有心人是谁,依旧不好开口,只恨邹家误事,儿子糊涂,嘴里道:“待他渐渐大,自然会明白。”实则已觉着对张氏不起,口气软和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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