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大户人家里有庶长子并不稀奇,可既有亲生儿子,正室就该早做打算,要把庶长子拢到身边,养出亲情来,要索性把他养废
其实当初那下撞得并不厉害,生产时也没有性命攸关,只疼痛难忍之际,觉得自己命苦,绝望到极点,才大喊出来——如今才知都是母亲安排。
“姑娘,这可不成。”那妈妈忙道,“既做戏,便得做十足。那位大夫是自己人,哪怕不治病,也该好好保养身子。回头姑娘再多生几个哥儿,老奴还给你带。”
张氏看着乳母满面慈爱,心头酸涩。
“你和姑爷这般冷着,也不是个法子。你又脸皮薄,不肯低身下气,得给你寻个台阶,不是那日,也是别日。”郑夫人正色道,“这次是个极好机缘,不但除半祸患。姑爷此刻必对你心存歉疚,这回他再来瞧你时,你可不许再给冷脸子瞧。为着孩子,你也得服软,该哭就哭,该说委屈就说委屈,该柔弱就柔弱,把人给拢住,听见没有!”
张氏脸上发红,觉着十分难堪:“娘,女儿怕是不成……”
告诉侯爷,你为何不叫说?”
“傻丫头,当时说顶什用。到底是她是失孩儿,没准国舅爷还心疼呢。这种把柄,就要留到要紧关头,方能击即中!”
望着母亲冰冷面庞,张氏心头凛。
那妈妈见张氏满脸茫然,对张夫人恭敬道:“姑娘是奶大,生来是个淳厚性子,哪里知道这些,夫人您慢慢教。”
她边拍着着婴儿,边道,“沈家也太欺负人,给那贱人敕封不说,还处处抬举,姑娘非但不能动她,还得受她挟制,能不气。这下可好,以后看那贱人还敢不老实?!”
“不成也得成!”张夫人提高嗓门怒道。
张氏身子震震,婴儿也被吓哭,妈妈赶紧连声哄着。
张夫人缓下气势,低声道:“芬儿,你还记得永昌侯府梁夫人?”
张氏点点头:“娘说过。”
张夫人想起往事,异常怅然:“唉,那是打小要好姊妹,真真跟你个性子。当初,她也是嫁不中意人,便使起小性子,三天连头冷着脸,夫妻生嫌隙,叫通房钻空子,赶在她前头生下儿子。唉……去劝她也不听,闹到如今庶长子爬到他们母子头上。”
张夫人肃穆道:“便是如此,你们以后谁也不许动她!”
那妈妈奇道:“夫人,这是为何?”
“真死绝,国舅爷又该心疼。”郑夫人连连冷笑,“就要留着邹家,让那几个舅爷不停惹事,时时牵连侯府,件件叫侯爷收拾烂摊子。你还得力劝姑爷相助,哼,倒要看看,姑爷深情厚意能被磨到几时?”
那妈妈笑道:“奴婢明白,咱们定不给夫人添乱。”顿顿,又道,“哼,夫人和姑娘都是心慈,姓邹居然还敢踩到张家头上来,也不大打听打听?亏得夫人早有预备。”
张氏低声道:“娘,身子早没事,叫大夫们都回去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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