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遣太医去看,说是老人家多日操劳,又骤闻噩耗,是以血不归经,伤本里。”
顾廷烨把儿子放在腿上颠来颠去,小肉团子乐得咯咯直笑,张着两条胖乎乎胳膊去圈父亲脖子,明兰举帕子抹去儿子脑门上细汗。
“皇上下朝就去皇后寝宫,不过两个时辰,宫里就给国舅府下懿旨,褫夺那邹姨娘敕封,还被两个宫里嬷嬷掌嘴五十,勒令她以后安分守己,不得放肆。”
明兰轻轻叹:“听郑大夫人说,其实国舅爷已将邹姨娘关起来。”五十个巴掌打下来,估计脸也破。
顾廷烨道:“皇上最近欲用兵,正是用得着英国公时候,偏沈兄此时出纰漏。皇上焉能不恼?”他本就不赞成沈家对邹家态度,恩情归恩情,道理归道理,抬举个妾室比正房太太还体面,是乱家之源。要报答大邹氏,有是法子,走这条歪路,既害小邹氏,又连累自己,搞不好还会牵扯大邹氏孩子。
兰张大嘴,脑中混乱半响:“你个没良心,既然如此,你更该待她好才对呀!”
“知错,知错呀!以后定好好待她……再不使气……”
小沈氏哭说不出话来,扑在明兰胳膊上不断抽泣;明兰无奈,拍着她背安慰半天,小沈氏才渐渐缓过来。
郑大夫人走进来,后头跟着两个端着汤碗婆子,将碗盏放下后将人屏退,她坐到小沈氏床边,柔声道:“你这孩子,叫你别打听,你非要问个明白。如今既都知道,以后可不许再牵肠挂肚……还哭,真是个孩子……”
小沈氏依在郑大夫人怀里,轻声道:“让嫂嫂操心,会好好保养身子。”
“宫里传出消息,皇上似是训斥皇后顿。”
皇宫内外都长满耳朵,大凡权贵人家都或多或少留心眼,顾廷烨自也不例外。
“前头那位邹夫人,真这好?”明兰忍不住道。
顾廷烨叹道:“是个贤德女子,待人至诚至真,肯把心窝子都掏出来。她过世时,沈兄险些没熬过来。”
明兰挑起边秀眉,轻嘲道:“不还是熬过
“这就对。”郑大夫人摸摸她头,转而对明兰笑道:“叫你看笑话。”
明兰连连摆手说不会,心里却想到那个苍白虚弱女子,唉,若非造化弄人,此刻依偎在宽厚长嫂怀里,安心养胎应该是张氏。
回到府里,见顾廷烨已回屋,坐在藤椅上逗小胖子玩耍,明兰换过衣裳,倚过去坐着,才慢慢说起今日之事。顾廷烨听,不甚赞成摇摇头,道:“闹这出,老公爷也病倒,今日未来早朝。”
英国公本就岁数不小,为博得新皇帝信重,加倍卖力。
那张氏是英国公夫妇老来女,素来宠爱厉害,留到十七八岁还挑不下女婿,嫁与沈从兴实属无奈,昨日老国公从西郊大营快马上百里赶回来,脚踏进女儿院子,又听见那凄厉嗓子,加上连日辛劳,回去就病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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