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吃过午饭,便陆续告辞,康姨妈说自己上无婆母,要与生母住几日,康姨父甩袖便走。王氏本也想照样,却叫盛紘给拽走。王老夫人说要午歇,叫王舅母自去忙,便与康姨妈回到里屋,屏退旁人,方才说起私房话来。
“你这臭毛病,何时才能改得!”王老夫人叹道,“你明知顾侯如今势头大,何苦非要去惹那
华兰咬唇,转头笑道:“外祖母好本事,也不知哪里寻来舅母,啧啧,这般会当家儿媳,王家可不日日兴旺?”
屋子女眷已笑得前俯后仰,王老夫人尤其笑欢喜,指着华兰笑骂道:“猴儿猴儿!长辈也敢消遣!快叫你老子捶你!”
便连几个男子也不禁莞尔,盛老太太,乃至王氏和盛紘,看向华兰目光俱是慈爱。只康姨妈和康元儿母女脸上神色阴晴不定,见庄姐儿领着慧姐儿端庄立在旁,全哥儿和实哥儿兄弟俩都摇摇晃晃挨在王老夫人身旁亲热。
康姨妈忽转头对明兰道:“今日喜气,外甥女怎不把你家哥儿带来?”
明兰微微愣,她心中厌恶康姨妈之极,却作出为难神态去看顾廷烨。
不住夸口道:“回来报信几个婆子都说是个大胖小子,又能吃,又能睡,有劲很!胸口这儿还生颗福痣,辈子聪明富贵!”
王舅母凑趣笑道:“可真恭喜老太太,姑太太,又得男孙,儿孙满堂。”虽说她句意指都没有,但康元儿和康姨妈也已坐卧不安。
这时华兰从门口进来,边走边捋平卷起袖子,身旁还跟着群孩子,嘴里道:“…如今果子也吃,可得老老实实待着…”抬头看,笑道,“哟,六妹妹,妹夫,你们来。”
“大姐姐安好。”明兰上前笑道,顾廷烨也起身作揖,“大姐夫近来可好?”
“好好,家里都好。”
顾廷烨替她答道:“孩子还小,待他大些,再带出来。”
康姨妈面露冷笑,康允儿瞧不对,忧心去拉母亲袖子,谁知康姨妈不肯罢休:“侯府公子金贵……”
“谁家孩子不金贵。”王老夫人忽然出言打断,“没满周岁孩儿,带出来作甚?”又沉声教训道,“你也生几个孩儿,连这点道理也不懂?!”
康姨妈不甘闭上嘴。
明兰站到后头,冷眼看着王老夫人——多年远居外地,却这清楚团哥儿齿龄。
明兰着意说些高兴话:“听说几年口外马场繁衍极好,如今可不少人等着姐夫马呢。”
“他呀!”华兰摆手,掩饰不住得意,“这几日都是早出去,半夜才回。家里也不得消停,日日都有人来。”
王舅母指着笑道:“怪道你今儿早就来,原来是躲清闲来!”
华兰挨着王舅母谄笑:“哟,从今儿早到这会儿,帮着舅母搬搬抬抬,可曾闲过刻;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,舅母这说,可是怕要工钱?”
王舅母装模作样想会儿,才道:“好罢,待会儿也分你果子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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