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,贺母抹抹眼泪,抬头道:“母亲,想好,儿媳还是明丫头好!……不过,适才姐姐离去前又央求,说便是叫锦儿做偏房也是好;母亲,您说呢?”
“想也别想!”贺老妇人又重重掌拍在桌上,说话间咬牙切齿,但瞧着贺母脸惊吓,她速来怜惜这个青春守寡儿媳妇,便放柔声音道,“儿媳呀,你好好想想,盛家这门亲事是再好不过。你公爹年纪大,过不几日便要致仕,到时候与你公爹不是回白石潭老家,便是随他大伯赴任上去;到时候你叫弘文靠谁去?自得替他寻门能依仗岳家才是!高门大户嫡女咱们攀不上,底门小户又不好,寻常人家庶女上不台面,你自己也挑过,还有比明兰更妥帖吗?父兄俱在朝为官,家底富庶,虽
,眼神不可置否闪闪:“两家接亲,讲究是你情愿,皆大欢喜,要靠老人家弹压才成,也不是什好亲事,再瞧瞧吧,也不知弘文他娘是什意思…”
……
此时,贺母正满心惊慌站在贺老妇人里屋中,屋内只有婆媳二人,门窗都是关紧,屋内有些闷热,贺母却依旧觉着背心阵阵发凉。
“你昏头!”贺老妇人掌拍在茶几上,上头茶碗跳跳,“你明明晓得意思,还把今日会客之事告知曹家!你安什心?!莫非你真想要锦儿做儿媳妇?!”
贺母神色慌乱,连忙摇手:“不不不,明兰那孩子是极喜欢,怎会……”说着眼眶热,哽咽道,“可是姐姐她个劲儿求,就……媳妇娘家只剩下这个姐姐!”
“你呀!”贺老妇人恼恨不已,斥道:“就是心软!今日把话跟你说明白吧,们贺家也不是嫌贫爱富之流,倘若当初曹家犯事之前,就让他家闺女和弘文哥儿定亲事,如今便是惹人嘲笑,也认这孙媳妇!可你别忘,当初是他们曹家嫌弃你们孤儿寡母,没有依仗,那会儿曹家架子可大很,口口声声要把闺女高嫁!哼!如今可好,他们家败落,潦倒,倒想起有你这个妹子,有弘文这个外甥!”
说到这里,贺老妇人提高声音,怒道:“尤其可恨是,他们居然还敢欺瞒与家,明明已非完璧,还想瞒天过海!真真可恨之极!”
贺母抽泣起来,断断续续道:“适才姐姐与说,在凉州之时他们家实在是过不下去,被逼无奈,锦儿才与那武官做妾,谁知不过几个月就大赦天下,如今曹家也悔恨极!”
“那又如何?”贺老妇人瞪眼道,“他们痴心妄想在前,有心欺瞒在后,你还真想遂你姐姐意,讨这个破落给你儿子做媳妇?!”
自来寡母带大儿子,所寄托心血远大于普通母亲,贺母望子成龙之心也是有,但她秉性柔弱,又耳根子软,被姐姐哭求便心软,如今事情掰扯开,边是姐妹情深,边是儿子前程,她不禁慌手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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