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种小事何劳妈妈亲来。”明兰指着面前盘子玫瑰松子瓤蜂糕,叫绿枝送到钱妈妈跟前,“这还是房妈妈教做,配料麻烦,工序又多,觉着太甜太软,可老太太偏喜欢,妈妈尝尝。”
钱妈妈捡小块尝,只觉得入口清甜软糯,绿枝又殷勤递上新沏云岚瓜片,钱妈妈再呷口茶,更觉得齿颊留香,连声夸赞。
“妈妈若喜欢,便把这点心和茶带些回去,闲消磨罢。”明兰温婉道。
钱妈妈心里喜欢,不怎坚决道:“这怎好,又吃又拿。”
绿枝嘴巴最巧,连忙轻摇着钱妈妈胳膊,撒娇道:“妈妈,快别与们姑娘客气,若妈妈觉着不好意思呀,回头给咱们姐妹偷着多做两身衣裳就是。”
明兰正聚精会神描着花样子,藉着明亮日光,把几只蛐蛐头上触角描栩栩如生,丹橘端着茶碗过来,瞧着明兰不敢霎眼样子,心疼道:“姑娘歇歇吧,别熬坏眼睛。”
明兰额头上沁出细细汗,动也没动:“就是怕熬坏眼睛,才忍着白日做。”描下最后笔,明兰才长长出口气,搁下笔杆,“描好,你和燕草道把样子剪出来罢。”
丹橘试试碗壁热度,把茶碗放进明兰手里,才去案前看,笑道:“姑娘描真好,这指甲盖大小蛐蛐儿和小知就跟会动似。”
在梢间整理衣物小桃听见,放下手中活儿,出来抱怨道:“还不若捉几只活来轻省呢,姑娘,回头您但凡把活儿做差些,也不会揽上这事儿;怪道外头都说,人怕出名猪怕……”她惊觉道自己说错话,连忙捂住嘴。
明兰指着小桃摇头叹气,丹橘也扑哧笑出来,随即板起脸道:“都多大,还这般胡说八道,若换旁主子,定揭你皮去!”
明兰莞尔道:“瞧这丫头,别是贪心鬼投胎罢,妈妈别理她。”
这时丹橘从里屋出来,手里捧着个小包,送到钱妈妈手里,明兰对着她,温和关切道:“听闻妈妈前几日感风寒,都说这倒春寒最是厉害,妈妈也有年纪,平日辛苦,更要小心身子,这是上回老太太做褂子剩下褐金丝芦花绒边角料
小桃不好意思得低下头,道:“下回不敢。”又钻回去收拾。
这时,竹帘响动,绿枝笑着进来,却还客气侧身扶着竹帘,让后面个面庞发福婆子进来。
“六姑娘好。”那婆子身着件银红色对襟暗妆花褙子,里头件墨绿刻丝长袄,怀里还捧着个扁长锦盒,半蹲□子给明兰行礼;她也是王氏陪房,刘昆家没来之前颇受王氏信重,如今倒退射之地,应是在和林姨娘斗争中不够给力吧。
明兰笑道:“钱妈妈太客气。绿枝,还不看座上茶。”斜脸,给丹橘打眼色,丹橘明白,立刻进里屋去。
钱妈妈含笑坐下,朝明兰侧着身子道:“今儿带几个针线上媳妇子来,给姑娘院里丫头们量身材,好做夏秋衣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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