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妈妈脸上略有尴尬神色,干笑道:“都是老婆子不争气,竟那会儿病倒。”她很想说两句卫姨娘事儿,可是管事婆子早提醒过,便不敢说。
明兰轻轻叹息,浅浅忧伤:“那段日子可真不好过,日日吃药,缠绵病榻,偏又没个贴心人照料,只这个笨笨小桃在身边,好几回大夫都说怕是不好,幸得太太悉心照料,老太太垂怜,才捡回这条小命。”
尤妈妈脸色青红转色,捏紧手中帕子,讪讪说几句场面话,连自己也觉得苍白无力很。
明兰合上盖碗,嫣然而笑道:“现下可好,这屋里这几个大丫头都是老太太和太太手调|教,最是懂事能干,如今加上妈妈,这小院可妥帖。”
尤妈妈心头惊,忍不住抬头,望着明兰隽长柔美眼线,柔和含蓄下颌弧度酷似多年前那位早逝年轻姨娘,可神情却截然不同,不论说什听什,那对微翘长长睫毛都纹丝未动,宛如静谧不动蝶翅,只秀美面庞笑静好如水。
鬟们,当初她估计是怕牵连卫姨娘死,才脚底抹油,如今倒又来。
房妈妈见明兰能问出这句话来,心里先放下半,低声道:“姑娘有心,听闻她早几年便想着要上来,可那时姑娘身边已有崔妈妈,这次听闻是使银子与太太跟前人。”
明兰再问:“没有后头人?”
房妈妈摇摇头:“若是有,老太太是绝不许。因她原就是姑娘奶|子,如今顶上来也是顺理成章,仔细打探过,也就是荐人婆子收些好处;怕只怕因是奶姑娘妈妈,若有个懒散惹事,姑娘不好下脸子去压制她。”
明兰嘴角微微挑挑,笑道:“妈妈放心,都这般大,总不好辈子叫老太太护着。”说着又笑笑,无奈道,“若是真抵挡不住,再来搬救兵罢。”
面前这个素雅女孩身上,透着种镇定,种居高位者悠然,尤尤妈妈有
待房妈妈走后,明兰独自坐在正房湘妃榻上,低头沉思片刻,忽道:“请尤妈妈。”
小桃应声而去,尤妈妈进来,立刻又是老泪纵横,絮絮叨叨诉说当初离开有多无奈,在庄子又是多想念明兰,明兰微笑听着,还示意小桃给端把杌子来。
尤妈妈年岁不大,也就中年妇女,菱形脸大阔嘴,看着倒是精明爽利,她离开时明兰只有五岁,这会儿明兰却快十三,她不住提起明兰小时趣事和她辛苦喂养,明兰静静听着,待她说告段落,才悠悠道:“怕是不大记得。”
尤妈妈大吃惊,回忆牌可是她手中仅有大牌,赶紧抹干眼泪,忙道:“姑娘那时虽小,可聪明伶俐极,什东西都教就会,如何都忘。”
明兰接过丹橘递过来茶碗,轻轻拨动碗盖,低声道:“卫姨娘过世后,生场大病,昏迷许多天,醒来后便许多事都糊涂,可惜那会儿妈妈不在,不然也能好快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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