品兰吃力把水缸搬回去:“特地叫她们这几日别往这个缸里打水。”
然后两个女孩贼头贼脑穿过个院子,小心闪进内宅,品兰熟门熟路溜进个窄门,然后就是片漆黑,品兰蹲下,明兰笨拙随着品兰狗爬几步,然后趴进个类似柜子里地方。
品兰凑到明兰耳边,蚊鸣般声音:“这里是佛龛后面夹间,放心,这屋子很大。”
明兰渐渐心慌起来,觉得今日自己着实唐突,只伸手过去拧把品兰,她们趴着等会儿,忽听见帘子掀动声,然后是李氏屏退左右声音,似乎婆媳两坐离佛龛很远。
接着李氏轻轻道:“老太太,您,您……叫儿媳来,莫非……?”
小路都不走,踩着草泥地深脚浅脚越走越偏僻,绕过主屋几间房,来到间幽暗茅草屋。
明兰终于甩开品兰手,喘气道:“再也走不动道儿,你到底要作什?”
品兰红彤彤小脸上闪着兴奋光彩:“那天孙老太婆来过后,祖母把自己关在佛堂里都几天,只和你祖母说过几句话,连母亲都不肯见,直叫人守着,今日祖母忽然叫母亲去见她,如果猜不错,她们是要商量姐姐事儿。”
明兰连连点头,觉着这位堂姐很有逻辑分析头脑,便问:“那又怎样?”
品兰怪叫声,恶狠狠揪住明兰袖子:“姐姐生死大事,你居然说‘那又怎样’?信不信揍你!现在要去听她们说话,你去不去?”
大老太太道:“足足想几日,决心已定,叫淑兰和离罢。”
明兰猛惊,黑暗中感觉品兰呼吸也重不少,只听李氏轻轻涕道:“老太太,您再想想吧,淑兰年纪还轻,这……下半辈子如何过呀!”
过好会儿,
明兰惊奇连眼珠子都快掉出来,所谓大家闺秀,是连打听人家私密都不应当,何况偷听,好吧,虽然她也偷听过几场,但那都是老天爷送上门来呀!
明兰惴惴道:“这,这不好吧?怎可以偷听!”看品兰脸色不虞,连忙又道:“况你怎偷听呀!你祖母难道会敞着窗子大声说出来?”
品兰胳膊挥:“不用担心,这儿有个狗洞,小时候被罚在佛堂禁闭时常溜出去,很是隐蔽,幸亏这回祖母在佛堂说话,不然还真没辙,当你是亲姐妹,好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,前几回你总与道挨罚,很讲义气,所以有好事也不忘你!”
明兰个趔趄,几乎绝倒,有没有搞错,钻狗洞和偷听算哪门子有福同享!
品兰不理明兰哆哆嗦嗦抗议,利索扒开肆长杂草山藤,露出个尺余宽窟窿,边用眼神威逼明兰,把拖过她往那狗洞里塞,明兰苦着脸,等品兰进去后,挽起袖子扎起裙摆,路狗啃泥般往前挪动,过会儿,前头品兰便直起身子,然后把明兰拉出狗洞,明兰转头看,自己刚才出来洞口原来是个大水缸和杂草挡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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