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兰摊着双嫩白小手,上面针孔可见:“素来不喜欢刺绣,祖母请好几个师傅教,到现在绣出来蝶儿还是像蝇子,想想也是不孝。”
贺弘文微笑道:“妹妹年纪还小,慢慢练总会好,锦儿表妹最擅刺绣,那也是日日练出来。”明兰摸着自己手指,随口问道:“哦?她也住金陵?”
贺弘文神色黯淡:“不…,几年前她父亲因‘小梁山矿案’获罪,全家被流放凉州。”
明兰不说话,几年前小梁山矿井坍塌,死百余矿工,谁知矿主勾结当地*员,克扣抚恤金,反把那些死男人孤儿寡妇锁拿问罪,险些激起民愤,酿成大乱。
皇帝得知后气半死,他其实也知道,这不过是争储余波而已,但也只能处罚些首恶官吏事,从犯都是高高举起,轻轻放下,因此牵连进去*员并不多,没想到他表妹家就是这少数炮灰之。
柏哥哥,只看账册长松哥哥,还有见字就晕长梧哥哥,原谅她吧!
贺弘文最厚道地方,哪怕当场揭穿明兰,也能很真诚装傻点头,对明兰切烂借口都表示出十分信服样子;人家如此上道,明兰也不好再装,便以诚待人。
临近金陵,时气渐暖,上回北上去登州时明兰穿来不久,体虚气短且处于人生低谷,没有闲情欣赏风景,如今却别有番心情,只见沿岸景致渐精致柔和,明兰坐在窗沿看沿岸风光和忙碌漕运船舢货运,贺宏文南北来回已见过许多次,便笑吟吟指点解说。
“大白鸟,大嘴鸟,……麻袋船!”明兰呆呆指着说,言辞十分贫乏。
贺宏文笑着解释:“那是鸬鹚,最擅捕鱼;…那是沙鸥…,不对,那是粮船……”
“…嗯,既然是流放,估计罪也不重,重罪都砍头;不是有大赦天下嘛,你表妹总能回来。”明兰只能这样安慰。新皇登基便有大赦,只要不是十恶不赦,般来说流放犯都能赦免,如今天下人都知道老皇帝日子已是数着过。
贺弘文很是感激明兰番好意,过半响,道:“当年姨夫也是有过错,有过当罚,也不算冤枉,不过若能赦免自是好事。”顿顿,又道:“那
明兰开朗俏皮,贺弘文内敛稳重,两人相处甚欢。
“…家母想科举出仕,无奈不甚争气,只喜欢摆弄药草针典。”贺弘文赧颜道。
“贺哥哥菲薄自己。读圣贤书,不过是上为辅佐明君匡扶社稷,下为光宗耀祖泽及子孙,可万流归宗,行医济世样可以惠及百姓光耀门楣。哥哥祖母父亲,当年何等医术医德,少年时,亲赴疫区救命济厄,年长时,执掌太医院令,颁布医典令。世人何等景仰!”明兰十分真诚,医生真是项高尚职业,做好,还很高收入说。
贺弘文眼睛都亮,笑语晏晏看着对面女孩。
“父亲早逝,母亲病弱,不能依着母亲心意读书进学,实是不孝。”贺弘文忧郁薄纱般笼罩着秋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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