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老太太搂着昏昏睡去明兰,看着她疲惫小脸,转头对盛紘道:“孔嬷嬷在宫中便是执掌宫规,说话做事未免鲁直些,老爷不要见怪才好。”
盛紘忙道:“哪有事。儿子纵是再昏聩,也不至于分不出好歹来,孔嬷嬷身子不好,原是要告老归乡,靠着母亲面子才将她请来,儿子敬重佩服嬷嬷人品德行还来不及,如何有他想?说来说去,都是儿子无用,没把女儿们教好。”
盛老太太看他面色真诚,不似作伪,十分满意;她与盛紘也母子几十年,多少解他为人,知道他言出真心,又见他适才亲厚抱着明兰回来,心里适意些。
母子俩又说会子话,盛紘便回去。
过会儿,房妈妈便使唤丫鬟婆子端着几个食盒进来,把捂在暖笼里晚膳取出来,摆放在炕上,盛老太太
貌,想起当初她刚出世时,自己也是抱过亲过疼过,可后来卫姨娘惨死,又出这许多事情,他对这女儿既愧且怜,便不大爱见;只记得要照拂她生活,却并不如疼爱华兰墨兰那般。
他这时却又生起另股疼惜之心,便和蔼微笑道:“孔嬷嬷打你,你不气她?还上赶着去找罪受?”
明兰小小叹口气:“姐姐们都挨打,怎能个儿撇清;女犯错,全女都要连坐,不过这样也好,下回姐姐们就不敢再吵,哎——”
盛紘大乐,刮下明兰小鼻子:“小丫头满嘴胡诌,还小大人样叹气!你知道什叫连坐。”说着腾出只手来拢住明兰左手,摸上去有些热肿,盛紘心里怜惜小女儿吃苦头,温言道:“疼吗?”
明兰吸吸鼻子,哭声道:“疼。”顿顿,心里委屈,不知不觉泪水就掉下来,哭腔着,“疼极。”
盛紘疼惜把小女儿在怀里抱紧,哄道:“下回姐姐们再吵架,你就偷偷来告诉爹爹,爹爹要是不在家,你就远远躲开,或去找老太太,咱们明兰是好孩子,不理她们,好不好?”
明兰把小脸儿埋进父亲颈窝里,夜风森寒,可是趴着却是暖暖,有股父亲味道,让明兰想起小时候姚爸常常背着她骑大马情景,她用短短小胳膊环着盛紘脖子,用力点点头:“嗯!”
路上父女俩说说笑笑到寿安堂,进正门,盛紘就对等在门口丹橘道:“去二门找来福管家,让他去书房找出那瓶‘紫金化淤膏’,速速取来。”
丹橘吓跳,连忙应声前去,盛紘抱着明兰走进正房,看见老太天正在炕上等着,便把明兰放到炕上,老太太顺手揽过明兰,触手忽觉得女孩冻冰凉,赶紧就把自己身上玄金二色金八团吉祥如意软毡给她团团裹上,待盛紘给她行过礼,她才道:“适才孔嬷嬷已遣人把前因后果给讲明白,老爷今儿受累,下衙还不得歇息,赶紧回去将息着。”
盛紘面有惭色道:“也不见得如此累,倒是让母亲操心,怕是连晚饭都还没用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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