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便滚珠般泪水止也止不住哭起来。
盛紘怒道:“难道还冤你不成。卫姨娘临盆那日,你为何迟迟不去请稳婆?为何她院中连个使唤人都没有?为何家里几个会接生婆子都不在?当日与太太都去王家,只留你在家,不是你还是谁?”
林姨娘白玉般手指抹过面颊,哀哀凄凄说:“老爷,你可还记得几年前三姑娘夭折时候,太太说话,太太说叫以后少管姨娘们事,管好自己便是。当日老爷与太太离家后,就安安分分守在自己院里。老爷明鉴,家里两个主子都离,府中下人们还不想着松快松快歇息歇息,偷懒跑回家婆子多去,又不止那几个会接生婆子?!进门不过几年,那些婆子可是家中几十年老人,如何支使动?!”
盛紘冷哼声不说,王氏转头看刘昆家,眼中微露焦急之色。
林姨娘接着说:“后来下人来报,说卫姨娘肚子疼要生,连忙叫丫鬟去传门子,让他们给叫稳婆来,可谁知二
音凄然。
王氏火大,下从炕上跳下来,对着丫鬟媳妇吼道:“你们有气儿没有,死人呢,还不把她拉出去!”
林姨娘昂首道:“太太这般不容说话,莫非是怕说出什来?!”
“你满嘴喷什沫子,休在这里胡诌!有什好怕。”
“若是不怕,便在今天口唾沫个坑,把话撂明白,是非黑白老爷自会明辨。”
王氏气胸膛鼓鼓,林姨娘犹自垂泪,屋里时无话,盛紘到底是做官,知道今天不如把话都说明白,便对叫丫鬟去找管事来福,刘昆家十分心活,将屋内干丫鬟媳妇全都叫出屋去,不会儿来福进来,盛紘低声吩咐番,来福领命,回头带几个粗使婆子进来,把干仆妇都隔到正房院外去。
房里只剩下盛紘,王氏,林姨娘,刘昆家并来福共五人,哦,还有昏睡在榻上姚依依同学,估计这会儿众人都把她忘,姚依依再次向泥石流发誓,她并不想留在这里听三堂会审,可是……她最好还是继续昏迷吧。
林姨娘轻轻擦拭着眼泪,哀声说:“这些日子来不知哪里做错,老爷对不理不睬不说,还接二连三发落身边人,先是投奔来两个族亲,接着又是身边两个丫鬟,前日里连自幼服侍奶妈也要逐出去!老爷办事,并不敢置喙,可也得说个青红皂白呀!”
盛紘冷冷开口:“好!今天就说个青红皂白,来问你,卫姨娘到底是怎死?”
林姨娘似乎并不吃惊,反而戚然笑:“自那日卫妹妹过世,就知道会有这天,当日在泉州之时,府里丫头婆子都隐隐绰绰议论着,说是害死卫姨娘,本以为这不过是几个无知下人嚼舌根,又因老爷升迁在即,不敢拿琐事来烦扰老爷,便暗暗忍下,总想着清者自清,过不多时谣言总会散去,可没想…没想,老爷竟然也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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