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解决个问题——不至于让这些无能之辈成为国家负担。意大利人虽然缺乏骑士精神,但也不是那样冷静务实。他们爱护自己子女,不让他们经受磨难,把国家事抛在脑后。
透过窗户,赫克特·阿多尼斯至少看见三个当地黑手党首领在四处转悠,寻找猎物。他们头戴布帽,脚穿皮靴,由于天气暖和,厚厚绒外套就搭在手臂上。他们拎着水果篮和竹编套着家酿葡萄酒当作礼物。这些东西不是用来行贿,而是用来消除教授们看见他们之后恐惧心理。因为大多数教授都是西西里人,他们明白这些人要求是不能拒绝。
有个黑手党头目走进大楼开始爬楼梯,他那身土气打扮简直可以上台演《乡村骑士》。赫克特·阿多尼斯不由感到阵恶意愉悦。他准备参演出熟悉喜剧。
这个人阿多尼斯认识,叫布奇拉,家住离蒙特莱普雷不远小镇帕尔蒂尼科,拥有个农场和自己羊群。他们握握手,布奇拉就把手里篮子递过来。
“们有很多水果都掉在地上烂掉,想还是拿点来送给教授吧。”布奇拉说。这个人个子不高,肩膀很宽,辈子从事艰苦体力劳动,所以身体很壮实。阿多尼斯知道他诚实可靠,为人谦逊,并没有用自己权力聚敛钱财。他是原始黑手党人,孜孜以求不是财富,而是尊重和荣誉。
阿多尼斯微笑着接过水果。西西里岛上哪个农民会让东西浪费掉呢?只橄榄掉在地上,就会有百个孩子像蝗虫样扑上去抢。
布奇拉叹口气。他样子和蔼可亲,但是阿多尼斯知道,这副模样转眼之间就可能变成威胁和恐吓。所以他同情地微微笑。布奇拉说:“过日子就是麻烦事不断。地里还有活要干,可是邻居请帮个小忙,怎好意思拒绝呢?父亲和他父亲很熟,祖父跟他祖父也很熟。只要朋友请帮忙,都愿意帮,这是天性,大概也是不幸。话又说回来,们不都是基督教徒嘛?”
赫克特·阿多尼斯随声附和:“们西西里人都这样。们太慷慨,所以罗马北方佬才恬不知耻地占们便宜。”
布奇拉精明地盯着他看,觉得这个人不会惹来麻烦。听说这个教授也是友中友,而且他并不害怕自己,可是如果教授和他是路人,他布奇拉怎会不知道呢?不过黑手党也分级别。不管怎说,眼前这个人是个懂世道。
“来是想请你帮个忙,”布奇拉说,“是西西里人求西西里人。邻居儿子今年没能大学毕业。是你让他不及格。这是邻居说。听你大名之后,就跟他说:‘什!阿多尼斯先生?为什?这可是世界上心肠最好人哪!如果他知道实际情况,是绝对不会这狠心。绝对不会。’所以他们流着眼泪求把整个事情跟你说说。他们以最卑微态度请求你修改他成绩,这样他就可以在这个世界上混碗饭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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