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三章 · 4（4 / 4）

做就怎做。”但布拉齐没有应声，而是从衬衫里掏出匕首。“会割你喉咙。”他说。

她肯定陷入休克状态，因为下段记忆就是他们都来到地下室，站在四四方方铸铁锅炉前。菲洛蒙娜还抱着毯子里婴儿，婴儿毫无声息（如果她大哭，如果当时够机灵，使劲掐她下，菲洛蒙娜说，那个魔鬼也许会发发善心）。

大概是哪个男人打开炉门，她看见火光。再转眼，她和布拉齐单独站在地下室里，周围水管在渗水，泛着股耗子臭味。布拉齐又抽出匕首。毫无疑问，要是不从命，他就会杀死她。火光，布拉齐眼睛。他那张脸，就是魔鬼雕像，不是人类，没有理智。他把菲洛蒙娜推向敞开炉门。

说到这里，菲洛蒙娜沉默下去。她并拢双手，放在膝头，直直地望着迈克尔。他知道她要什，知道她想告诉他，但不想用自己声音。他轻声问：“你做吗？”她点点头。

她又喝杯葡萄酒，在胸前画个十字，祈祷几句，这才继续说下去。她收到沓钞票，被车送回家。她明白要是敢走漏个字，就得搭上自己条命。两天后，布拉齐杀死婴儿母亲，那个爱尔兰姑娘，警方随即逮捕他。菲洛蒙娜吓得失魂落魄，跑去找教父，说这件事情。教父命令她保守秘密，他会处理好切。布拉齐当时还没有为唐·柯里昂做事。

唐·柯里昂还没来得及摆平事情，卢卡·布拉齐在牢房里企图z.sha，用块玻璃划破喉咙。他被送进监狱医院，在他养伤时候，唐·柯里昂前前后后全都安排妥当。警察知道卢卡·布拉齐犯案，却无法向法庭证明，只好释放他。

尽管唐·柯里昂向菲洛蒙娜保证说她既不需要害怕卢卡·布拉齐，也不用担心警方，但她还是活得提心吊胆。她精神几近崩溃，做不老本行。最后，她说服丈夫卖掉杂货店，两人起返回意大利。丈夫是个好人，菲洛蒙娜把切都告诉他，他完全理解。可是，他这人意志不够坚定，在意大利挥霍掉两人在美国做苦力挣来钱。他去世之后，菲洛蒙娜成佣人。故事说到这里结束。她又喝杯葡萄酒，对迈克尔说：“祝福你父亲大名。每次只要开口，他就会送钱给，他从布拉齐手上救。转告他，每晚都为他灵魂祈祷，他不需要畏惧死亡。”

她离开后，迈克尔问唐·托马西诺：“她说是真事吗？”黑手党头目点点头。迈克尔心想，难怪谁也不肯跟他说实话。非同般故事。非同般卢卡。

第二天早晨，迈克尔想和唐·托马西诺讨论下所有事情，却得知名信使传来紧急消息，老头子赶到巴勒莫去。晚上，唐·托马西诺回来，把迈克尔叫到旁。他说，美国来消息。他悲痛得说不出口消息。桑蒂诺·柯里昂被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