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术后个月,露西·曼奇尼坐在拉斯维加斯酒店泳池旁,只手端着杯鸡尾酒,另只手抚摸朱尔斯枕着她大腿脑袋。
“用不着喝酒壮胆,”朱尔斯取笑道,“在们套房里准备香槟。”
“这快,你确定没问题吗?”露西问。
“是医生,”朱尔斯说,“今晚是大日子。说起来你有没有想到
过得很忙碌,但非常有价值。朱尔斯看过X光片和取样检验结果,觉得医院喉科专家诊断完全靠得住。检查到半中间,约翰尼·方坦满嘴碘酒,塞在嘴里纱布卷害得他干呕不止,他企图打退堂鼓。尼诺·瓦伦蒂抓住他肩膀,把他狠狠地按回椅子上。检查结束,朱尔斯对方坦得意地笑着说:“肉赘。”
方坦没有反应过来。朱尔斯重复道:“只是肉赘而已。很容易切除,和剥大红肠皮差不多。过几个月你就切正常。”
瓦伦蒂欢呼声,方坦却还是皱着眉头:“然后呢,能唱歌吗?会影响唱歌吗?”
朱尔斯耸耸肩:“这就没法保证。不过你现在反正也没法唱歌,有什区别吗?”
方坦厌恶地看着他。“小子,你不知道你在说什,对吧?听上去是个好消息,其实,有可能永远没法唱歌,对不对?有可能再也不能唱歌?”
朱尔斯终于动气。他直在以真正医生身份诊治方坦,乐在其中,他在帮这个王八蛋个大忙,王八蛋却表现得像是被摆道。朱尔斯冷冰冰地说:“听着,方坦先生,是名医学博士,你应该叫医生,而不是小子。说确实是好消息。本来以为你长是恶性肿瘤,很可能需要切除整个发声器官,否则你会被它害死。担心是也许不得不说你已经死定。说‘肉赘’这两个字时候,确实满心欢喜,因为你歌声曾经带给那多快乐,在还年轻、你还是名响当当艺人那会儿,帮搞定很多姑娘。可是你这个人实在是被宠坏。怎?你是约翰尼·方坦,所以就不可能得癌症,不会长无药可救脑瘤,心脏不会衰竭?你以为你能永生不死?唉,人生又不完全是甜美音乐,你要是愿意在医院里走圈,就会看见什是真正苦难,就会给肉赘唱首小情歌。所以别说废话,该做什就做什。你那位衣冠楚楚医生也许能帮你安排个正经外科专家,但他自己要是企图窜进手术室,建议你因为企图谋杀而逮捕他。”
朱尔斯转身走出房间,瓦伦蒂说:“好样,医生,就该这教训他。”
朱尔斯又回过身。“你总是不到中午就喝得醉醺醺?”
瓦伦蒂说:“是啊。”使劲对朱尔斯微笑,开心得让朱尔斯不由压低嗓门:“你得想明白,再这喝下去,你这条命顶多还剩五年。”
瓦伦蒂跳着碎舞步蹒跚走向他,把搂住朱尔斯,满嘴波旁威士忌酒臭。他哄然笑道:“五年?”仍旧笑个不停,“还要等那久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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