寇奇摇摇头。“还没搭上。”
卡洛走到墙边，拿起听筒，拨
个号码。萨拉·雷格斯和寇奇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记录“赛线”，也就是当日比赛
赔率。他们看着他挂断电话，走到黑板前，用粉笔抄写各场比赛赔率。尽管卡洛不知道，但他们早就知道赛线，此刻正在核查他写数字。卡洛接手第
周就犯错，抄反赔率，造出所有赌徒梦寐以求所谓“中间盘”，也就是在他这儿按这个赔率下注，再找另个簿记，对同支队伍按正确赔率下注，赌徒就必胜无疑。只有卡洛簿记生意会亏钱。这次犯错害得簿记点周亏六千块，证实唐对女婿判断。他下令说卡洛不管做什
都要再三核查。
柯里昂家族高级成员般从不过问运营中这种细节，两头至少隔着五个缓冲层。可是，这个簿记点毕竟是考验女婿测试场，所以始终处在汤姆·黑根直接监管之下，每天都要向他报告情况。
赛线贴出，赌徒涌入糖果店里屋，把赔率贴着比赛和投手名单抄在报纸上。有些男人拉着小孩手，抬头看着黑板，个家伙押赌注很大，他低头看看领着小女孩，开玩笑道：“宝贝儿，你觉得今天谁会赢？巨人还是海盗？”光怪陆离队名迷住小女孩，她说：“巨人比海盗厉害吗？”父
“都怪
，”她说，“先挑衅，想打他，所以他才打。他下手没那重，是撞上去。”
桑尼控制住那张爱神脸上表情。“今天你不是要去看老头子吗？”
她没有回答，他又说：“记得你要去，所以过来接你，反正已经在城里。”
她摇摇头。“不想让他们看见这个样子，下星期吧。”
“好。”桑尼说。他拿起厨房里电话，拨个号码，“叫医生过来看你，包扎下。你这个情况得多加小心。孩子还有几个月？”
“两个月，”康妮说，“桑尼，你别插手，求你。”
桑尼哈哈笑，说话时满脸凶相，“别担心，不会让你孩子没出生就成孤儿。”他轻轻亲吻小妹没受伤那侧面颊，然后离开公寓。
东121街家糖果店门前，马路上并排停长长溜轿车，那里就是卡洛·里齐簿记点。店门口人行道上，父亲在和小孩抛接球，星期天早晨，他们带着孩子出门兜风，下注时候陪着孩子玩耍。见到卡洛·里齐来，父亲们放下球，买冰激凌给孩子，免得他们吵闹。父亲们开始研究报纸上首发投球手名单，苦苦琢磨今天棒球赔率。
卡洛走进糖果店里面大房间。他两名登记员——精瘦小个子萨利·雷格斯，壮实大个子寇奇——已经在等待接单。他们面前摆着排横格大开本记事簿，用来记录赌注。木架上放着黑板，用粉笔写着十六个大联盟球队名字，两个对，表示今天谁打谁。每对球队旁边是个空心方框，准备填写赔率。
卡洛问寇奇：“店里电话能窃听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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