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天气是越来越冷
。”黄峨搓手直呵气，胖棉袄完全掩盖身材。
王渊吩咐道：“家中奴仆，多给他们买些炭。记得多多叮嘱，烧石碳要通风，别把窗户关死。”
黄峨叹息道：“谁不晓得这道理？每年京城都有中炭毒而死
百姓。石碳以前还很便宜，自从物理学院搞出蒸汽机，炭价比以前涨不少。”
蒸汽机，不但用来铸币，而且已经开始商用！
前段时间，匠户出身凌夏，带着同学搞出蒸汽纺纱机。目前只造十台，全部运到天津工厂，但那耗煤量还是挺大，再加上北京制币机，直接拉升京城煤炭价格——有人在背后搞事儿，在得知制币机烧煤之后，暗中串联起来集体涨价。
王渊冻得都不想起床，木炭炉子通宵生火，可怜平民百姓冻死者众，北京街头每天都有专人负责收尸。
不需要王渊提倡使用煤炭，百姓早就用那玩意儿生火，甚至北方炼铁都大量使用煤炭。本来就杂质含量超高铁矿石，用煤炭那
炼，铸成火铳堪称不定时炸弹。
早朝？
皇帝都病，还早朝个屁！
便是内阁众臣，都已经很久没见皇帝，弹劾江彬那些奏章，根本递不到朱厚照面前。
天寒地冻，正德病。
还是那个老毛病，偶然风寒，咳嗽不止。
御医吴杰药方，以前三五天就能见效，现在得拖个月才能治好。朱厚照也不见萎靡，照样精神奕奕，就是有时咳得厉害，似乎能把肺都给咳出来。
前几天，物理学派测气温，北京半夜室外温度竟然是零下30度！
别说朱厚照有顽疾，就连身体健康人，稍不注意都会被冻出毛病。
北京用是西山煤，即宛平西山煤矿。
西山毗邻大明皇家陵寝，本来属于禁地，不许任何人进行开采。正统朝英国公张辅，就曾违禁采煤，被都察院予以弹劾。
可根本禁绝不，因为北京城附近柴薪，已经被
“老爷，请洗脸。”丫鬟红菱端来热水。
夏婵早已晋升女仆头领，般不亲自做杂活，红菱是通过牙婆买来丫头。
天下越是遭灾，丫鬟价格越低。
红菱价值五两银子，已经算卖得高价，其父母非常感激，逢人便说王侍郎家仁慈大方。
王渊泡泡双手，又洗把热水脸，总算感觉活过来。
老天爷事情，这是真没办法。
根据后世科学数据可知，两宋时期直温度狂降，到元代才开始回暖。回暖至永乐年间达到巅峰，接着又是路下滑，英宗时期再次回暖，结果大明整出个土木堡之变。
成化末年又开始降温，到弘治年间断崖式下跌。中间只回暖几年，等朱厚照继位之后，气温变化几乎成条向下垂直线。
幸好，只需再挨几年，就能迎来连续三十年回暖。那个时候巅峰气温，将达到两宋时期最低水平，算是明朝中晚期最暖和日子。
嗯，你没看错，明朝中晚期最暖和年份，平均气温跟两宋最冷时相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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