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论如何,此战大胜无疑。”杨慎说。
杨廷和点头道:“确为大胜,只阵斩蒙古小王子,便是无可置疑大胜,大明边关可以安定数十年。唉,为父不知该高兴,还是该感到担忧。”
“既然胜,还有什可忧虑?”杨慎问道。
杨廷和解释说:“陛下
父子俩坐着马车进城,而在京城另边,骑快马也飞奔入城。
负责报信军差,高举露布沿途大呼:“大捷,应州大捷!陛下亲手生俘鞑靼太孙,王侍郎阵斩蒙古小王子。军斩获鞑靼首级八千有余(实数),缴获战马四千有余(实数),俘虏鞑靼贼子三千(翻倍虚报)!”
西城那边,城内城外都疯狂,追着军差沿街相告。
军差直奔兵部和都督府,送完战报之后,再次高举露布,骑着快马满城转悠。
“大捷!应州大捷……”
担任内阁首辅之后,把靳贵在制敕房心腹换掉,又压制靳贵在翰林院党羽。以前皇帝在京,靳贵愿意做孤臣,直说话都有分量。皇帝离京之后,靳贵没有圣眷照顾,内阁发言权直线下降,哪还能容忍梁储打压排挤自己心腹?
三个内阁大臣,个吏部尚书,就这样混战起来。
杨廷和皱眉道:“陆完此人,两面三刀,吾识人不明矣!”
在杨廷和回乡丁忧以前,陆完是他绝对亲信。没想到,短短三年时间,陆完不但跳反,而且彻底站在清流对立面。
杨慎说:“皇贵妃已经被这四人搞晕,每件事情都争执不休,不知该听谁才好。不过,杨清目前稍微更受宠,因为他大部分时候都就事论事,正渐渐得到皇贵妃信任。”
杨廷和猛地说道:“停车,前方在喊什?”
车夫回答:“好像在喊大捷。”
杨慎立即下车,侧耳倾听,那声音由远及近,终于听得清清楚楚。他转身对父亲说:“前线大捷,王若虚阵斩蒙古小王子,陛下亲手生俘鞑靼太孙。又有八千斩首,三千俘虏,缴获战马四千余。”
杨廷和琢磨道:“王渊阵斩蒙古小王子,这消息应该是真,如此大事做不得假。陛下亲手生俘鞑靼太孙,呵呵,哪有那凑巧,多半是哪位边将献功。至于斩首与俘虏,只要不把首级带回京城,谁能说得清楚是多少?”
杨廷和万万没有想到,朱厚照真把八千多颗脑袋,用石灰腌制好正在往京城搬。
“边镇有消息吗?”杨廷和又问。
杨慎摇头说:“蒙古小王子在九月底、十月初犯边,陛下亲自带兵打仗,暂时不知战况如何。”
杨廷和叹息:“唉,不求胜败,只求陛下安全无恙。”
杨慎安慰道:“好在有王若虚跟随,他是个能打仗,又极得陛下宠信,或许能在关键时候劝住陛下。”
“难啊,”杨廷和坐上马车,掀帘欣赏路边景色,深深忧虑道,“陛下是看着长大,他那犟驴脾气发作起来,便是先皇复生都劝不住。陛下聪明,就是因为太聪明,才总觉得自己什事情都是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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