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渊说道：“能不能打仗，就看蒙古小王子会不会南侵。他前年大举南侵
次，去年没什
动作，今年很可能又大举南下。若蒙古小王子要来，必定是秋天出兵，最早不过九月，最迟不过十月。”
石玠担忧道：“陛下从未打过仗，他……能应付吗？”
“不知道，”王渊说道，“估计陛下自己心里也没底，所以才多次写信催促
北上。陛下亲率万余士卒（豹房边军），张永又掌握万余京营精锐，再带六千人过去，地方卫所也能出几万，那大明兵力至少五六万。若不轻敌冒进，据城而守等待战机，再加
皇帝不是想御驾亲征吗？粮饷不够，看你怎亲征，到时候还得乖乖回来。
王渊又问：“石尚书，以陛下
性格，会因为粮草不够而放弃打仗吗？既然无用，那为何还要扣发粮饷？若因为石尚书不发粮饷，导致陛下亲征战败，再来个土木堡之变，石尚书当得起这个罪人吗？”
石玠额头开始冒汗，“土木堡之变”这句话太渗人
。
历史上，石玠本打算分粮饷都不发，被朱厚照连番催促，他顶不住压力才发半。而朱厚照就是用这半额粮草，亲自跟蒙古小王子开瓢，并且还打个大胜仗。
幸好当时打赢，朱厚照心情愉快没追究，否则石阶必定丢官下狱。
渊又说：“杭州海关那里税银，每年都会增长不少，估计十年之后，能每年上交百万两。”
“百万两？”石玠难以置信。
王渊说道：“这还是分润给地方，又分润给陛下之后银子。”
石玠是北直隶人，且直在北方为官，根本没去过南方。他跟海商利益集团毫无瓜葛，此刻竟问道：“开关处便有百万两，何不多开几处？”
“哈哈哈哈，”王渊忍不住大笑，“石尚书，去年只在杭州开关，你就站出来反对，哪有能力多开几处？”
“唉，”石玠也打开天窗说亮话，叹息道，“陛下要得也太多，张口就是百万两银子。发去半，已经使出浑身解数，若没有王侍郎弄来三十五万两税银，户部现在都揭不开锅。”
王渊说道：“石尚书巡抚过边镇，自然晓得糜烂到何等程度。陛下想年时间就整顿边军，花出去银子能不多吗？”
石玠苦笑道：“那就再拨二十万两，绝无更多可能。若陛下和王侍郎还不满意，便刀将砍死便是。”
“二十万两也行，”王渊说道，“半个月后，要率六千士卒出征，石尚书帮筹集下粮草。”
“真要打仗？”石玠正色道。
石玠有些尴尬，他反对开海，只是想当然而已，认为百害而无利。现在听说处海关就能上税百万，他自己又是户部尚书，怎能不动别样心思？
这位清流，如果直当户部尚书，估计会成为坚定开海派！
王渊突然话题转，问道：“石尚书迟迟不发粮饷，是想逼着陛下回京？”
石玠不言语，算是默认。
这馊主意，是大臣们集体想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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