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嘛，王渊倒是记得，好像欧洲那边炼钢大发展，是从劳什子
坩埚炼钢开始。
“王朋友，你可知坩埚炼钢法？”王渊问道。
“坩埚？”王禄愣
愣，很快反应过来，“总督所说可是方炉？方炉只能炼铁，不能炼钢。”
坩埚
词，古已有之，坩埚炼铁法，也早在汉代就发明出来。
如今，坩埚炼铁法，只西北、西南以及各地小作坊还保留着，在江南与河北铁厂早就被淘汰。
王渊问道：“王朋友这铁厂，能不能炼钢？”
王禄说道：“主要用炒钢法炼熟铁，偶尔可以炒出钢来。真正炼钢，还得找铁匠铺，他们专门给些顾客炼钢。”
“你还会炒钢之法？”王渊问道。
王禄说：“炒钢之法，自晚生祖父那辈就传到浙江。便是灌钢之法，许多工匠也会，只不过买钢人少，绍兴还是以炼铁为主。”
古代没有专利技术，很难做到保密。
又比如盔甲厂、石基厂。
官方冶铁部门才叫铁厂，民间叫做冶铁作坊。
背靠着浙江最大铁矿，官府又不强行控制，自然就发展出不少民营铁厂。
罗知县立即带着王渊，前往附近规模最大个，并提前派人把作坊老板叫来。
“晚生王禄，拜见总督！”铁厂老板作揖道。
王渊想想，说道：“王朋友，
来出钱，你帮忙起座方炉，建来炉温越高越好，试试看能不能方炉炼钢。”
王禄欲言又止，但还是忍着没有劝谏，只当总督大人花钱找乐子。
方炉炼钢？
扯淡吧！
嗯，扯淡这个词，明代也已经有，还留下大名鼎鼎扯淡碑。
“苏钢法”发明出来，短短数年时间，便在南直隶传开，后来干脆传到湖广那边。
在王禄带领下，王渊进厂参观，这里明显比官营铁厂热闹得多。冶铁工匠们态度积极，干得热火朝天，因为可以赚钱，而在官营铁厂做工纯属免费服役。
厂里有七组十四座炉子，都是炼铁炉和炒铁炉连在起，另外还有座锻炉单独存在。
炼铁炉炼出生铁液，直接流进炒铁炉，然后工匠们拿着柳木棍在那儿不停搅拌。
王渊只能瞎看热闹，他对炼铁窍不通，只是解少许原理而已。
王渊笑问：“你有功名？”
王禄答道：“晚生侥幸，弘治十年进学。”
王渊赞许说：“绍兴果然文章锦绣之地，个冶铁作坊主都是秀才。”
罗知县凑趣道：“绍兴确实文脉兴盛。”
明代江南识字率非常高，据个朝鲜*员记载。他由于不会说汉话，只能通过文字交流，在北方遇到路人，十个里面有七八个不识字，而在江南则刚好反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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