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灵犀回头仰望热气球，又偷瞧站在边上
总督，心中似有
团火在燃烧。他就是那个绿头巾儿子，父亲为乐工，母亲为倡优，从小就受到各种歧视。
乐户，除
生活在最底层之外，跟其他贱户没啥两样。
只要有能力赚钱，他们甚至可以靠其他手段谋生，但必须承担相应徭役。比如某人技艺精湛，知县宴请贵客时，声招呼就把他们叫去免费唱戏。
方灵犀今年十二岁，不但识文断字，而且懂音乐，甚至能写诗填词。
他父亲非常聪明，他也非常聪明，父亲还偷偷教他《大学》和《孟子》，四书他已经掌握半。
校长是从王阳明那边，转投物理学派蒋信。
王渊就在旁边看着，蒋信召集学生在操场训话：“本人姓蒋，名信，是你们校长。平时不负责授课，只教你们练八段锦（体育课）。你们多为贱户子弟，也有贫民家孩童，须牢记校规。校规只有条：在学校，只论天理，不分贵贱。民户子弟，不得歧视贱户子弟；贱户子弟，不得歧视乐户子弟。若有违反，第次警告体罚，第二次直接开除！”
“本校虽然免收学费，当你等当记恩德。毕业之后，第个月挣来工钱，须得捐给学校八成。从第二月起，你们挣多少银子，都是你们自己。”
“旦毕业，学校会发毕业文书，去哪里谋生都能作为凭证。”
“每年两考，连续两次考试不合格者，就得交学费继续念书。你等须用功，给父母省些银钱，这也是大大孝顺……”
。
……
“斯文扫地！”
浙江提学使徐蕃大摇其头，他听说王渊要建学校，还以为这位总督转性。谁知学校开张，却招来批贱籍子弟，甚至还有娼妓儿子。
王渊笑道：“徐学政也是读圣贤书，难道不知什
叫做有教无类？”
但再有天赋，也做不得秀才。
父亲听说王总督办学校，而且是贱户都招学校，立即就把方灵犀送来报名。
方灵犀理想很简
蒋信没说什假大空话，讲出来也没几个孩童能听明白，还不如直接定规矩，用谋生赚钱来激励他们。
都是些苦出身，当官就别想，能赚钱养家才是根本。
说到最后，蒋信突然指着热气球：“那不是什仙法，而是物理。只要你们用功学习，自己也能做出来，而且还能掌握更高深学问！”
这句，专门讲给有志向孩童听，说不定就能冒出几个科学家。
孩子们最大十三岁，最小七岁，有听懂，有屁也不知。
“狡辩，”徐蕃不想跟王渊瞎扯，没好气道，“告辞！”
“不送。”王渊也懒得理他。
无论创办官学私学，无论是谁创办，徐蕃都可以获得份政绩。他今天本来想来训话，勉励学生刻苦用功，如今却被绿头巾气得掉头就走。
对于提学使而言，此事若传到京城，不但难获政绩，反而还要遭受非议。
学校总共百二十个学生，分三个班，每班四十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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