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定是张永暗中指使，宁波市舶司提督太监还没那
大胆子。”何瑭推测道。
王渊问：“何提举对张永有多少
解？”
何瑭说：“贪婪，胆大，惯会逢迎，与陛下潜邸旧臣皆有私交！”
朱厚照
东宫班底，如今要在内阁，要在六部和科道。除去致仕和丁
这位总督手段实在阴损，宁搏涛以前做梦都想不到，刑讯逼供还能这样玩。疲劳审讯到最后，赵
刀、林胖子二人，直接昏睡过去，用针都扎不醒。
王渊翻开整理好供状，面色不怒不喜，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。
“林昭，字光德，幼读书，未曾进学，世代务农，定海县清和乡下梁村人士。正德二年，行贿定海县主簿，担任县衙皂吏（不拿俸禄那种）。正德五年，献妹与宁波市舶司下辖官牙孔目吴正为妾，因得市舶司牙行差事，借征发徭役权力，鱼肉乡里。半个月前，妹夫吴正找上门，逼他到杭州雇人烧毁货栈。此事，似乎是牙行主事王臣所指使。”
“赵刀，本名赵洪，自幼失怙，少年丧母、丧兄、丧妹。曾流落衢州为盗，性格阴狠，睚眦必报。三十岁还乡，定居杭州，只是厮混，不曾娶妻。与林昭乃旧识，受其所托，逼迫常三贵火烧货栈。”
两人供述，有用信息就这些。
赵刀和林胖子，已经生生挨三个昼夜。
王总督逼供具有人道主义精神，也不打也不骂，就是不让人睡觉，快睡着就用针扎醒。同样问题，交叉混杂在起，反复问二三十遍，把两个犯罪分子给问得直抓狂。
“这是供状，请总制过目。”宁搏涛呈上状子。
宁搏涛，江洋大盗，本名未知。
估计是《水浒传》读多，效仿梁山好汉故事，弱冠之年便加入太湖水匪团伙。因为些腌臜事，跟水匪头子闹得不愉快，遂带着十多个弟兄离开太湖，在南直隶各州县劫富济贫。
王渊将供状缓缓放下，叫来神机营位旗官：“立即带人去宁波，着令知府抓捕宁波官牙孔目吴正！你全程跟着，别泄露消息，防止吴正被人灭口。”
“是！”
这位小旗即刻带兵赶往宁波。
几天之后，消息传回，宁波官牙孔目吴正已死去多日，似乎是畏罪z.sha。
线索就此断！
这家伙江湖名声极佳，专门洗劫为富不仁士绅商贾，自己只拿成财货，分给属下弟兄七成，剩下两成全部用来救济百姓。
比如在投靠王渊之前，青浦县有位穷书生，十七岁便考中秀才，为照顾患病寡母，甘愿在村塾当教谕，所赚银两全都给寡母治病，竟直没钱去南京参加乡试。宁搏涛听说此事，立即半夜前往书生家，从窗户扔进百两银子。
当然，前来投靠王渊时候，宁搏涛不承认自己是强盗，非要说自己是江湖豪侠。他从湖州拉来三位商贾卖货，又招来数十个太湖水匪，如今全都在王渊账下听用。
“辛苦。”王渊点头微笑。
宁搏涛跟着笑笑，心头却有点发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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