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渊问:“曹知县,你觉得是何人所指使?”
曹珪说:“无非陈、查两家,还有……”
“还有谁?”王渊问。
曹珪说:“还有海宁千户吕英。海宁县走私猖獗,吕千户与士绅、豪商勾结,从中牟利无数,他们是反对开海。”
王渊颇为稀奇:“个千户就敢跟对着干,跟海宁卫指挥使无关吗?”
王渊骑马过去,厉声说道:“在海宁所征之民房、所占之滩涂,也不过涉及百余户人家,为何有如此多人阻拦建港?难不成都是他们亲戚?补偿银子已经发下去,足够你们买地建房,真当不敢杀人吗?领头是谁,站出来!”
“!”个渔民举着鱼叉说,此人袒露胸膛,生得极为健壮。
“可敢过来?”王渊问。
那渔民走到王渊马前:“有何不敢?总督也得讲道理!”
“锵!”
“好,很好!”曹珪死盯着主簿。
主簿毫不畏惧,反而威胁道:“县尊,你别忘自己所作所为。”
曹珪冷笑:“有王总制担着,还怕那些刁民诬告?”
曹珪刚刚上任不久,便被哄着收孝敬银子,从而被抓住把柄当傀儡。这货还有点道德追求,虽然小贪小赃,却不愿违背原则,更性格刚烈不愿受人摆布。
士绅豪族越是拿捏他,曹珪心里就越不痛快,这次仗着有王渊撑腰,发誓要狠狠雪前耻。
十余棍,状师只是冷笑,曹珪被气得发抖。
负责打屁股那两个老吏,技艺非常精湛,看似打得狠毒,其实只伤及皮肉。这些吏员,竟跟状师是伙!
“没吃饭吗?”
曹珪大怒,亲自下堂,抢过棍来,使劲全身力气敲打。
“啊!”
曹珪说:“海宁卫治所在海盐县,靠贩私盐就能吃饱,他又何必反对王总制开海?”
王渊冷笑声:“曹知县,带去抄家吧
只听长刀出鞘声,道刀光闪过,龙雀刀已重新入鞘。
头颅飞起,血柱冲天,此人站立依旧,竟在数息之后才倒下。
王渊问道:“还有谁要跟本官讲理?”
“杀人啦!”
那些闹事百姓终于反应过来,惊恐大叫着四散而逃。
曹珪此刻瞪着主簿:“你等死期已至。快让开,本官要去海边视察!”
堂堂知县,已在海宁做官两年,却连个心腹都没有,以前请师爷早被他辞退。曹珪居然得自己去牵驴,然后骑着驴子往海边跑,正好看到王渊带百士卒抵达工地。
“王总制,下官来迟!”曹珪上前拜见。
王渊笑道:“不迟。”
大概有六七百个渔民、农户,扛着鱼叉和锄头堵在工地,甚至些被雇来修港口工人都在闹事。
状师终于叫出声来。
老吏连忙把曹珪拦住,劝道:“县尊,你对着腰这样打,会把陈秀才脊梁打断。”
曹珪怒道:“放开,本县就是要把他脊梁打断!”
主簿突然出声:“把人轰出去吧。”
皂吏立即将状师叉出,而曹珪从头到尾被拦着,竟被主簿和皂吏给控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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