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是海盗还是马匪，口头上对读书人不屑，心里还是很羡慕佩服
。更何况，王渊不但
“哈哈哈哈！”
胡姓海盗大笑：“你这书生有点意思。来吧，把眼睛蒙上，
带你去见哒哪。”
王渊站在那里全无反抗，任由海盗蒙住自己双眼，连身上兵器都被夺走。
被海盗引着往前走，黑暗当中，王渊听到胡姓海盗赞叹声：“好刀！”
王渊笑道：“追随王总制数年，在中原杀反贼，在西域杀蛮夷。前前后后，这把刀也沾
两三百条人命，却还没有卷刃缺口，你说这是不是好刀？”
早有海盗发现他们，等小舟靠岸，立即将二人团团围住。
“胡兄弟，”庞健抱拳说，“带浙江总督府师爷王先生来见，烦请向陈哒哪通报
声。”
胡姓海盗大笑：“那个王总督，果然不敢自己来吗？只派个书生过来。”
庞健说：“王总制另有要务，这位王先生是他族人，可以代表总督全权行事。”
“跟来吧，”胡姓海盗觑王渊眼，点头说，“你这书生胆子很大，就不把被砍丢进海里喂鱼吗？”
朱元璋时期，张士诚、方国珍余孽逃窜海上，福建蒙元余孽也逃到海上，再与日本来浪人合流，这就形成明代最早倭寇。
其实力非常强悍，动辄纠结三五万人，每每袭击沿海地区，大明官军防不胜防。
于是，就有海禁祖制。
舟山群岛，虽然设有两个千户所。但汤和负责浙江防御时，不断抽调舟山士卒，加强浙江沿岸海防力量。到明中期，又有大量军户逃亡，如今舟山卫所军力不足五百。
五百卫所兵能干啥？
胡姓海盗讶然望向王渊：“就你个书生，能亲手杀两三百人？”
王渊说道：“这算什
？王总制兵锋所指，军旗所向，已斩杀贼寇数万。就连西域吐鲁番国国王，都被王总制生擒，抓回北京献给皇帝！”
“斩杀贼寇数万？怕是杀良冒功吧，官军就喜欢这套。”胡姓海盗讥讽道。
王渊嗤笑：“王总制前后生俘数万人，用得着杀良冒功？二十岁兵部右侍郎兼浙江总督，你以为怎来？”
胡姓海盗张张嘴，没有接话。
王渊反问：“砍，对你们有啥好处？”
胡姓海盗想想，笑道：“也对。你是那个王总督族人，不如把你绑起来要赎金。”
王渊问道：“胡兄认为值多少钱？”
胡姓海盗伸出三根指头：“做官都有钱，做总督就更富裕，绑你至少能弄到三千两！”
王渊琢磨道：“倒是不便宜。”
舟山地区水域宽广，岛屿众多，早就成海盗天堂。
但这些海盗不懂建设，或者说朝不保夕懒得建设。就拿双屿岛来说，零散民居乱七八糟，港口码头能用就行，哪有浙江最大海盗基地样子？
架小舟自西而来。
王渊立于船头，腰悬长刀，背挂弓箭，身穿襕衫，头戴方巾，副儒侠打扮。
庞健摇撸操舟，渐渐接近港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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