派以王晹为主，主攻力学、热学和机械。
派以至真道士为主，主攻化学。
当然，他们自己没有这
清晰
定义。比如至真道士，这家伙以前修炼铅汞大道，现在直接变成
西方炼金术。
王渊离开京城时候，对至真道士说：“如今制备毛硝，皆需刮硝土。硝土为何形成于茅房附近？是不是跟粪便有关？能不能用粪便来得到硝土？”
至真道士受此启发，将人畜粪便混合其他物质，堆起来盖上油布放置大半年。
咦~~~
众人投去嫌弃眼神，这玩意儿可是从屎里萃取，直接上嘴去舔合适吗？
其中人凑过来，也拿起结晶仔细观察，然后闻味道、尝咸淡，最后点头说：“肯定是毛硝，
家开药铺，对这东西熟悉得很。”
众人兴奋不已：“若真如此，岂非大功件！”
“可献与皇上！”
正德年间，京城还没啥书院，因为不需要！
小孩子直接进社学或私塾，然后考进官方学校读书，私人书院根本没有生存空间。直至越来越多士子，开始质疑程朱理学，非主流学派讲学成风，私人书院才在嘉靖、万历朝京城出现。
物理学院，是目前北京城唯私人书院。
去年会试前后，物理学院非常热闹，无数士子跑来旁听参观。可很快又冷清下来，些学生被“艰深”知识吓跑，些学生很快外放为官，些学生渐渐失去新鲜感。
到现在，物理学院只剩下十二位轮值讲师，以及六十多个固定学生。还有几十个学生，时来时不来，属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之辈。
共十五个粪堆，其中十四个都宣告失败，仅有加石灰粪堆成功。
用加石灰发酵半年粪堆，拌和草木灰以水淋之。取其汁进行熬制，即得硝酸钾溶液，立方溶液可练毛硝十斤。
这绝对是巨大进步！
明代生产火药，所需硝石都得慢慢刮。老房子、厕所旁浮土，会生出盐状结晶物，刮下来精制提纯就是火硝，通州有个专门熬硝营就干这事儿。
但这种方法产量太低，俗语云：
“还可开工厂，书院出些钱，咱们出些钱，专门制毛硝卖给药房！”
“对对对，先生都说，物理要研究，更要用于实践。机械分院研制新式织布机，不就卖给天津工厂赚钱吗？”
“……”
王渊离开京城年多时间，物理学院已经分成三派。
派以方楷为主，主攻天文、光学和气象。
内院当中，七八个人围着口大锅。
至真道士站在锅边，举着棍子搅啊搅啊搅。熬制到定程度，再用纱布过滤，待其渐渐冷却结晶，接着再次拿去熬煮，再次令其结晶。
众人立即围上来，半信半疑道：“这样真能熬出毛硝？”
至真道士说：“也不知，且尝尝味道。”
道士取出块结晶，呈块状，白色半透明。他轻轻掰，立即折断，断面发出玻璃光泽。他又凑到鼻子面前嗅味，接着用舌头舔舔，基本能够确定这就是毛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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