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解他,”李东阳叹息说,“他操弄权柄是把好手,也正因痴迷于操弄权柄,他才不可能是改革之臣。即便他做首辅行改革之事,也只会对皇权和勋贵下手,万万不敢牵扯文官利益。”
李东阳此人,除隐忍之外,真没啥政治能力可言。
就是因为扛不住刘瑾压力,李东阳才把杨廷和拉进内阁。李
“你想说什?”李东阳反问。
王渊凑趣绕圈圈,嬉皮笑脸道:“那得看阁老想听什。”
李东阳开心大笑,笑完又叹气:“唉,在翰林院时候,也是这般没有正形。除读书,就爱讲笑话,天到晚嬉皮笑脸。这年纪大,官位高,反而开不得玩笑,说什话都得先想清楚。”
“世之常态而已。”王渊说道。
李东阳突然敛去笑容,脸严肃道:“你可记得自己殿试文章?”
“王学士!”
二人互相拱手致意,都是学士,但级别悬殊得很。
靳贵属于李东阳头号心腹,李东阳退休,他要投靠杨廷和,要心意当孤臣。就历史遭遇来看,靳贵选择当孤臣,最后被逼得引咎辞职,而且是带着身臭名离京。
毕竟攻击政敌,最有效法子就是把此人名声搞臭。
王渊来到卧房,李东阳正躺在床上,而且姿势还是侧躺,仰着躺他屁股疼得难受。
翌日,清晨。
王渊来到李东阳府邸时,门外已经排长串队伍。毕竟是首辅致仕,乃政治大事件,无数*员带着各种心思前来拜会。
些人,被李家仆人带进去,但喝杯茶就得离开。
些人,连喝茶资格都没有,递上名刺便须滚蛋。
这两类,都不可能见到李东阳。
王渊回答说:“自己写,怎会忘记?”
李东阳告诫道:“杨介夫(杨廷和)在朝,你莫要跟他起冲突。若想照着殿试文章那般做,至少先熬进内阁再说,只希望还能活到那天。”
王渊诧异道:“阁老也欲改革制度?”
李东阳好笑道:“但凡有志*员,谁不想改革?便是杨介夫都想改,但他肯定改不!”
“为何杨阁老无法改革?”王渊求教。
“李阁老!”王渊行礼道。
“随便坐吧。”李东阳面色有些憔悴,估计这几个月,就没睡过踏实觉。肛瘘那玩意儿太折磨人,李东阳实在熬不住,才会每个月辞职五六次。
王渊说着奉承话:“惊闻阁老致仕,实乃大明之痛也。今后没有阁老掌舵,不知大明这条船还要经历几多风浪颠簸。”
李东阳笑道:“小滑头,少拍马屁,说点实际。”
王渊也笑道:“阁老想听什?”
还有些人,也被带进去喝茶,但能否面见李东阳,全看李东阳是否有空。
王渊递上名刺之后,立即被带进去喝茶,而且被安排在最里面位置。
大概等候半个时辰,李家老仆过来说:“王学士请跟来。”
李东阳在卧室,王渊进去时候,正好碰见金罍准岳父靳贵出来。
“靳学士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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