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罍出身于大理豪族,家中世代经商,钱多得能把王渊砸死。他自己又天资聪慧,十岁便道试第名,又被推送到南京国子监学七八年,家里斥巨资为他聘请南京名师。
如此人物,从小顺风顺水,没有遭受过丝挫折。甚至在南京国子监读书时,由于他出手大方,身边聚集无数阿谀之徒,听到全是恭维奉承话。
天老大,老二,眼高于顶实属再正常不过。
在金罍想来,如果遇到贵州土匪,自己几句话便能将其喝退。
这厮惯会特立独行,见其他生员抓紧复习功课,他干脆不再温读四书五经,每日只看些闲书放松心情。即便如此,他也相信自己肯定乡试第,整个云南不可能有比他更优秀生员。
头问:“你们这帮贵州士子,舞刀弄剑,犹如粗野武人,就不能好生安心读书吗?”
王渊反问:“你从南京回昆明,走是哪条线路?”
金罍答道:“逆长江而上,走泸州下昆明。”
王渊笑道:“或许你可以试试,从昆明到贵阳,走东入湖广那条驿道。”
“有什区别吗?”金罍问。
接下来几天,王渊又跟金罍聊两次,发现这位就是个生活巨婴。连方巾系带散,他自己都不会系,还得呼来书童帮忙。
但这家伙是真有学问,某夜在院中赏月,当场作诗首,水平已经超过贵州宋炫。
王渊觉得吧,这种人应该去做文学家,专搞艺术创作,当官纯属害人害己。
王渊解释说:“你走是川滇黔线,从唐宋就不断建设,相对平坦开阔些。而且还是西南三省最重要茶马商道,土匪可不敢太嚣张,换成滇黔线你去试试!”
金罍稍微听懂:“贵州土匪还敢杀害生员不成?”
“你觉得呢?”王渊笑着说。
金罍明显不信邪:“等考完乡试,就走贵阳回南京!”
“祝君好运。”王渊说得诚恳无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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