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阳明再问：“你认为应该如何解决贵州
问题？”
“改土归流，这个法子从太祖朝就开始
，不是
朝夕能办成，”王渊说道，“现在情况正在变坏，卫所制度废弛，民生教化不利。强行改土归流，也只能浮于表面。例如把贵竹司改成贵竹县，你派几个流官过来有什
用？佐官胥吏全是本地人，而且多半是以前土司，换汤不换药而已。若全部任用汉人，怕是连赋役都难以征收。”
王阳明颔首道：“确实如此，官不下县。”
王
这是王大爷卧室。
王阳明为啥青睐王渊，从这些小地方就能看出。别学生，在他面前都恭恭敬敬，便是坐着说话都非常小心，生怕给老师留下不良印象，只有王渊才表现得自然随意。
“听说，你是什穿青人？”王阳明问道。
王渊点头道：“
父亲是汉人，母亲是苗人。”
“难怪你能跟苗人沟通自如，”王阳明好奇发问，“那你把自己当汉人还是苗人？没有看不起苗人意思，只是想探究下而已。”
做圣贤呢。”
“为何如此说？”王渊问。
王阳明莞尔道：“因为从小就想做圣贤，对其他事情都没有贪欲，所以觉得你跟很像。”
王渊乐道：“让先生失望，真没想做圣贤。”
“并不失望，”王阳明摇头道，“你有颗赤子之心。人之天性总会被蒙蔽，你天性就没有被蒙蔽。这很好，又怎会令人失望？”
王渊仔细想想，说道：“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。甚至，没觉得汉人和苗人有什分别，但更认同汉人语言文化。不过在贵州这个地方，土司鄙视苗人（泛指少数民族），汉官把土司当成苗人起鄙视。认为这是不应该，若哪天扫灭蒙古，也会尽力同化蒙古人，而不是从心底鄙视他们。生在大明，皆为国人，不管是哪个部族，都应视之为平等之民。”
王阳明说：“这很困难。”
“当然困难，”王渊笑道，“对于那些冥顽不灵者，肯定要用雷霆手段。但总来讲，所谓蛮夷也是人，若朝廷能让他吃饱穿暖，谁又会无故生出反叛之心呢？就贵州来讲，蛮夷反叛分为两种。种是底层蛮部，不堪土司与汉官盘剥，为求生而揭竿造反；种是土司长官，难以忍受汉官欺压，又兼自己实力强大，从而生出不臣之心。”
土司确实狼子野心，但真不会无故造反，因为他们心里有数，造反是不可能成功。他们最大追求，就是自己无视朝廷，朝廷也无视他们，能各过各最好。
土司们选择造反，要因为汉官欺压太甚，要自己犯死罪舍命击。
王渊有赤子之心？
鬼扯，王大爷看走眼。他这徒弟只是眼光太高，贵州切都看不上而已，所以才表现得无欲无求。
换成两年前，王渊那时穷得叮当响，连沓草纸都要偷偷顺走。
“坐下说话。”王阳明自己盘腿坐在床上。
王渊也不客气，屁股坐在床边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，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