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都不再说话,默默打量着聂军,似乎是想重新认识这个人。
聂军此时扮相就像个无业游民,头发虽然挽成道髻,但造型非常随意,而且是用根竹筷当簪子。脏兮兮T恤和短裤,露出凌乱腿毛,拖鞋被脚心汗湿沾满黑尘,满脸胡渣至少个星期没刮。
他就那样站在正殿门口,背后远处是托为山神李定国神像,太阳照在他身上似乎在发光。
宋维扬又想起复旦非官方校训。
或许,眼前这个不羁世俗家伙,身体里才真蕴藏着个“自由而无用灵魂”。
?”周正宇道。
聂军说:“这破地方,支教年轻人留不住。老校长去年又死,只能暂时接手。”
丁明问:“你就打算直在这里教书?”
“教不几年,”聂军笑道,“前些年出台撤点并校政策,按规定,这样乡村小学是该裁撤,集体并入乡镇中学。有些学生已经去镇中心校读书,只剩下30多个学生留在山里,所以娘娘殿那边教室被弃用。”
李耀林老婆问:“这30多个学生怎不走?”
自由并非散漫,而是自己做出选择,并承担其所有后果。
无用是复旦学子自嘲,不是没有用处,而是不追求功利。
聂军说:“从这里到镇上读书,大人都要至少走三个半小时,小孩子遇到下雨路滑,走四五个小时到校实属正常。那些去镇上读书孩子,半夜三四点就要起床,到校已经八九点钟。下午放学,回家时也是晚上八九点,每天走路时间就在七个半小时以上,而且半时间在摸黑走夜路。”
“不能住校吗?”丁明问。
聂军说:“镇里学校只有教师宿舍。除个别天赋惊人又刻苦努力孩子,其他村里学生去镇上读书,成绩都差得很,因为每天连做课后作业时间都没有。甚至摸黑上学路上,只有少数学生用手电筒,大部分学生只能打火把。条件太艰苦,剩下这30多个学生家长,死活也要继续留在村里读书,县教育局领导亲自来动员并校都没法子。”
周正宇难以置信道:“都特2005年,中国居然还有这样落后村子!”
“要致富,先修路嘛,”聂军*笑道,“就跟村主任说,让老子代课教书可以,你们必须两年之内,把下山路修好,否则老子就走人。你们来时候肯定看到,好多村民都在修路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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