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来找朋友,不打扰他安宁。”周正宇道。
“哦。”女人继续挥舞锄头,不再理会他。
周正宇问:“你认不认识个叫聂军隐士?”
女人摇头道:“不认识。”
周正宇又问:“你叫什名字?”
山势实在太过陡峭,而且路也看不清。许多地方根本没路,要抓着树枝藤蔓往上攀爬,40分钟不到,周正宇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。
足足爬六个钟头山路,已经是下午,个农民指着前方说:“老板,那边有个隐庐!”
周正宇闻言大喜,连忙加快脚步,走近看,大失所望。
所谓隐庐,不过是靠着山壁修建茅草屋。屋外不远陡峭山坡,被清理出片小空地,有个衣衫破旧女人正在种菜。
“你好!”周正宇打招呼道。
2018年有个新闻,内容如下:因终南山房租涨价,隐士们难以承受,纷纷选择下山回家。
这是真事儿,因为终南山太有名,越来越多城里人,跑去山里避世散心。
刚开始还好,套简陋农家小院,月租金只要400元。但就像藏区旅游可以洗涤心灵样,终南山隐居也蔚然成风,十年时间不到,房租就从几百块涨到几万块。
这些都是假隐士!
真正隐士,隐居于终南山深处,那里根本没有民房可租,甚至连农民都见不到个。这样真隐士,从80年代就开始存在,数量直保持在200—300人之间。
女人说:“如常。”
“道号还是法号?”周正宇问。
“都行。”女人说。
周正宇又
女人穿着普通衬衫长裤,头发随意挽起来,脸型消瘦,颧骨突出,也看不出到底是哪家信徒,反而更像个勤劳农妇。她握着锄头作揖道:“先生你好,你是哪位修士家里人吧?”
“家里人”并非真正家人,而是特指无偿供养隐居修士人。
些经济宽裕信众,又或者是多灾多病普通人,他们意外结识山中修士,便主动承担修士日常用度。他们很少捐钱,而是定期送来些物资,不在乎多少,只在乎心意,只送条穿破裤子都行。
周正宇不懂这些,他说:“是个修士朋友。”
女人说:“如果是朋友,那先生可以回去,山中隐士心苦修,你还是别去打扰那位朋友安宁。”
留美归国硕士周正宇先生,此时就带着大车物资,来到终南山登高访友。
可惜隔得老远,便没有可供汽车行驶道路,周正宇只能花钱请当地农民,用黄牛载着物资继续前进。足足又走五六个钟头,黄牛也不能继续前进,因为剩下全是陡峭山路。或者说,那根本不叫路,拨开杂草灌木,只隐约能看到小径。
物资太多,农民不够。
此时已近天黑,周正宇只能让两个农民,带着七八头黄牛原路返回,物资大半都直接送人。剩下农民,搭帐篷休息夜,第二天背着物资,继续艰难爬山前进。
“呼呼呼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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