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段时间,宋维扬走访附近四个乡镇十多个村落。
相比起来,洪伟国老家村子,已经算是中等偏上富裕村。真正穷村无非两种,种是村干部太黑心,种是土地太贫瘠。
这说吧,以此地对农民提留和摊派程度,每亩田至少要收800斤谷子以上才行,否则农民就是白干场。而能打800斤以上稻谷水田,很少很少,属于凤毛麟角。
这就导致什呢?
农民靠卖农副产品和打短工赚来钱,全部被提留
刘支书连连摇头:“不说,得罪人,你自己去调查,反正别在们村子里瞎整。”
宋维扬道:“想问下,为什粮站给农民打白条?”
“还用问?”刘支书冷笑道,“乡里粮站根本没钱,不打白条怎办?就算粮站有钱,也不会给农民,先扣着再说。”
宋维扬道:“为什扣着?”
刘支书说:“摊派啊。三提五统,啥都要农民交钱。农民不肯出钱,就在白条里扣,大家都方便。你要真是省里下来干部,就去弄市里县里大贪,,g。跟你说啊,农民现在结婚,办结婚证手续费都要好几百块。人家城里人结婚手续费只要几十块,再多也就百来块顶天,这是认准农民好欺负。”
宋维扬在村子里连住六天,没事就跟老人小孩瞎聊,终于引起村支书注意。
村支书姓刘,如果拐弯抹角论亲戚,还是洪伟国远房表叔。
眼看着夕阳斜下,宋维扬把个眼花耳聋糟老头扶回家,正准备溜达着到洪四叔家里蹭饭吃。刘支书突然就冒出来,站在他背后说:“小宋,你是省里来暗访干部吧?”
宋维扬好笑道:“你怎觉得是个暗访干部?”
“天天在村里套话,不是干部就是记者。”刘支书说。
宋维扬感觉没什好聊,说道:“真不是什干部,也不是记者,您老也别瞎想。”
“那你成天在村里转悠?”刘支书狐疑道。
“是做社会调查,准备写毕业论文,”宋维扬说,“就快毕业大学生。”
刘支书转身而去,嘀咕道:“学生不去读书,来这里瞎球整。”
……
宋维扬问:“你不怕吗?”
“又没做亏心事,怕什?”刘支书慢条斯理拿出烟袋。
“抽这个,”宋维扬递过去支红塔山,“算下,去年村里提留款,已经超过农民收入20%。中央文件有明确规定,提留款不得超过5%,你这是公然犯法!”
刘支书点也不怕,划火柴点燃香烟,吞云吐雾道:“那你再到方圆几个乡打听打听,们白庙村提留款不说收得最少,但起码也是倒数前三。乡里有任务,还能跟乡里作对?回扣肯定吃过,但那算个屁,顶多弄点烟酒钱。你要是暗访干部,那就把抓起来。你要是暗访记者,劝你去隔壁乡胜利村,那里村干部才是扒皮喝血。”
“怎个扒皮喝血法?”宋维扬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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